陈家做了满满一桌好菜招待了新姑爷,陈小牛特别兴奋,因为姐夫送了他一个五彩斑斓的泥叫叫,他一早跑到村中跟小伙伴显摆去了。
可把他们羡慕坏了,山中的孩子没见过这新鲜玩意,好些孩子排队等半天,就想摸一下吹一下。
还有孩子拿糖跟他换,连一直不对付的大狗子也老实了,乖乖排队等着,还讨好他说明天带鸡蛋给他吃。
真是出尽风头,现在他对这个新姐夫喜欢极了,成了跟屁虫。
陈大娘也喜欢这个女婿,在她看来,女儿嫁过去就当家做主,不会受婆母磋磨,就比很多女人要嫁得好了。
更别说丈夫体贴,夫妻恩爱。
她不停的给秋星夹菜,一张笑脸就没收起来过。
陈兴永倒没注意这些,他关心的另有其事。
“听说你姐夫的弟弟在城里私塾读书?”
“是。”
“哦?那家私塾如何?先生的学问怎样?”
秋星坐直了些,道:“那家私塾叫一经书院,听姐夫说先生虽是落榜的秀才,但学问不错,功底扎实。束修也不贵,一年三两银子,如果在学堂吃中饭,一年再交一两银子就成。”
陈兴永更感兴趣了些:“那你姐夫的弟弟学了多久?他现下学问如何?”
“他学了有二三年了,听我姐夫说明年先生让他下场试一试,看看学问深浅。”
陈兴永点点头,他有心想把小牛送去读书,一是怕束修太贵,二是山里离得远,就算是去镇上每天要走不少脚程。
现下听秋星说的城里先生的束修确实不算贵,听得很是心动。但住城里也不可能,一是家里负担不起,二来小牛一个孩子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城里。
秋星看出了老丈人的心思,思忖一会道:“父亲可是想送小牛去上学?”
陈兴永道:“确是有这个想法,但县城路途遥远,你弟弟又年幼,如何放得他去?况且城中物贵,家里怕也支撑不起。”
“父亲若果真有此想法,我倒是有个主意。”秋星拱手道。
“是何主意?说来听听。”
秋星道:“我姐姐姐夫在城中有一房屋,有房四间,如今姐姐姐夫辰儿和杨林共住去三间,还有一间空闲,倒是可以向姐夫赁过来,让牛弟栖身。至于吃食,可另交柴火钱给书院,若想和姐夫他们一起开火,那就另行商议。”
陈兴永暗暗点头:“如此便劳烦你跟杨兄弟透个气,下次他过来贩货时我再与他细说。”
陈兴永心下高兴,不由得多喝了几杯,秋星也陪着喝了不少,他酒量浅,一下就醉了,还吐了几次。
小婉恼道:“爹你高兴也不能这么让他这么喝呀,吐成这样多伤身。”陈兴永讪讪道:“我也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喝啊。”被女儿训了,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又板起脸道:“你这丫头,还训起你爹来了。”
陈大娘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小婉你去煮碗醒酒汤给女婿。老头子你也去歇歇吧,喝了酒还站在风头处,仔细头疼。”
父女俩偃旗息鼓,煮醒酒汤的煮醒酒汤,歇觉的歇觉去了。
秋星喝了醒酒汤,觉得舒服了一点,一觉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天大亮,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他自打水洗漱了,又坐了一会,还是没人回来,便起身出门去找。
走了有一小段路,在一棵大树下,看到小牛正跟一群孩子在玩泥叫叫,看到他来了,一阵风似的跑到他跟前:“姐夫你起床了。”
“小牛,你姐夫睡懒觉啊?”一个小孩问道。
秋星脸上有点发热。
“才不是,我姐夫喝醉了。”小牛大声道。
“咦?你姐夫是那个收货的。”一个小孩认出来了。
“我也见过他。”
“我也见过。”几个孩子围着他认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