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周婶子问道。
秋月心里不大愿意,又不好一口回绝了,便道:“先看男方那边如何回应。”
周婶子想了想道:“也是,女方得矜持些,只是男方那边回话若愿意我怎么说?”
秋月实是不愿,想了想便有了主意。
道:“婶子也知我弟妹年岁尚小,如若同意,可否迟几年成亲?等我弟弟能执掌门户,我便可出嫁。”
“我看朱家那边未必愿意,朱康今年十八未成亲已是迟了,再推两年他就二十了。”
周婶子道:“你听婶子一句话,秋星今年十一,也是半大小子了,尽可撑起门户。
你若不放心,到时回来照看一二便是,免得误了自己。”
“望婶子替我周旋一二。”秋月执意道。
周婶子见劝不动,便作罢了。
过了几天,朱家那边便传了信来,道是相中了秋月,聘礼一两银子,下个月完婚。
秋月一听,便道:“烦请婶子替我退了。”
周婶子也觉朱家欺人,一两银子聘礼,这是觉得秋月没了父母婚事艰难好拿捏。
也怕她拿了聘礼去填弟妹,周婶子便替她回绝了。
一次不成,秋月心里便有些气馁。
周婶子笑道:“这又不是去杂货铺买东西,看中什么直接付钱拿走,总得慢慢相看好了才成。”
又陆续看了几个,总没有合适的。
村里渐渐有流言传出,说秋月嫁不出去了,相看了许多别人都看她不上。
秋月心中郁结,秋星劝慰道:“姐,你不用嫁人,你留在家里,我养你一辈子。”
秋月摸摸他脑袋,心里好受了些。
这日周婶子喜滋滋的拉着秋月道:“婶子给你找了个好的,这次保准能成。”
这次的小伙名叫孙旺才,十七岁,家中只有孤儿寡母两个。
田产三亩,虽说少了些,但他家人口简单,吃喝是尽够了的。
秋月本不抱希望的去见了,谁知周婶子说那孙旺才看中她了。
孙寡妇虽嫌秋月无父母帮衬,但也怕儿媳娘家兄弟多的以后儿子降不住。
权衡利弊之下还是应了儿子。
秋月有些灰心,也怕自己真成了拖累,便答应了。
事情本来一切顺利,怎料下定前孙寡妇心血来潮,叫人到李家村打听一番。
那人来了李家村,又不识人,在路上遇到一个便打听起来。
好巧不巧那人正是秋月二伯娘王氏。
哪还能听到秋月好话?王氏说了一箩筐,说秋月性子泼辣,不敬长辈,甚至暗示了她可能刑克六亲。
那人听得心惊肉跳,寻了个借口去了。
王氏得意洋洋的回了家,笃定秋月这桩亲事成不了。
果然那人回去一五一十的和孙寡妇说了。
孙寡妇又急又怒,当即回绝了亲事,又把周婶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婶子气得不行,“没见过这样的长辈,搅黄了侄女的婚事对她有啥好处?你名声坏了她家姑娘又能好到哪去?俗语说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姓李的,你的婚事成不了李家姑娘就好嫁了?什么人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