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露出了鱼肚白,朦胧的雾气笼罩着远方,树木都看不真切。
她实在没有什么睡意。
比起羂索,她只是想在不伤害任何生命的情况提取基因样本,建立新的染色体,然后创造出一个能够容纳宿傩手指的容器来。
这听起来像白日做梦。
2010年的某位科学家就成功地做出了这样的结果。新的生命体可以在实验室里“被创造”,而不是一定要通过“进化”来完成。
但是目前,她能参考的东西除了坏相和血涂这两个咒胎,硝子的解剖和实验数据,其它什么都没有。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那绿色液体泡着的皱皱巴巴的咒胎,时不时要动一下,像极了婴儿在羊水里的模样。
“唉。”
她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叹气了。
今天要出委托。
完成后,已经是上午了。连绵的阴雨天短暂地消失了一会,明朗的天空静静地倒映在满是芦苇丛的湖边。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她以为是哪个钓鱼佬来了,没有理会。
“喂。”一个男人叫她。
露子回过头,疑惑地打量着这个人。
他梳着中分碎发刘海,扎着一对冲天爆裂双马尾,皮肤白皙,穿着白中带紫的衣服,眼部带着玫紫色淤青。
胀相隐含着怒气对她喊道:“把我的弟弟们还回来!”
露子怔了怔,问他:“你是?”
“我是弟弟们的哥哥!”
“?”
她思索了一番,好像有些明了,迟疑道:“你的弟弟是坏相和血涂?”
他的表情坚定又阴郁:“果然在你这里!把弟弟还给我!”
她张开手,抖了抖衣袍,表情无辜:“现在没带。”
“……”
他好像被激怒了,双指并拢直接发动术式:“赤血操术·赤鳞跃动!”
凝聚的血线比刀刃更锋利,她不得不抬剑抵挡。可是经过昨天的思索,她实在失去了跟他战斗的动力。
“为什么不还手?”
他感觉自己被轻视了。
“我没有想跟你打架的欲望。”露子悠悠地收回了剑,拍了拍旁边的大石头。
“坐下来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