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其峰道:“她知道得根本就不多,潞州在平王的治理下一向富庶,此次云州大胜,朝中大臣纷纷道贺的同时,也有一些奏折在暗中弹劾平王有不臣之心,在这种情况下,多一个女人说什么,对大局根本就没有影响,若说这个女人有什么作用,也不过是对赵博阳一人而已,据我收到的消息,赵家家变,赵博阳失踪了,离了赵家,这个赵博阳也不过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平凡人,不足为患。
“离开了就不能回去么?”老者冷笑一声,“难怪当年南征,你同赵博阳都是人人看好的少年将军,纵容赵家底子厚一些,父子三人其上阵更是悲壮,但是你有平王的支持也不差,结果呢?赵博阳一战成名,而天下多少人知道那场战役中,还有一个张将军?”
一句话戳中张其峰的软肋,他拳头有些握紧,那场战役,他的功劳也不少,加官进爵也没委屈他,可是头功只有一个,繁星再亮又岂能与日月争辉?
他以为他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云州之役是他的一个机会,原以为这一战即使不能以赵博阳齐名,至少也能让他名闻天下。
谁料却他的这一战,不过就是如同许多小战役一样,让百姓谈论了几日而已,有些地方甚至不知道有这场战役,原因是因为,受战祸之苦的只有云州一城的百姓,而不像之前那场,劳民伤财人人受苦,全国百姓皆希望朝廷大胜,战争早点结束,自然就把赵博阳当成了英雄。
甚至于朝中很多官员都不知道此战的凶险,他破釜沉舟的决心。
“你也别那么不平,毕竟你我皆知,此次大胜的关键不在你。”老者继续戳着张其峰的软肋,“我以为你也知道其中厉害,更应该把握关键。想不到你却把握不住。”
张其峰瞬间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脑门上冲,他那么辛苦御敌,甚至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结果在别人眼中。不过是窃取了别人的功劳,偏偏这话他无法反驳,毕竟没有苏宜晴最后献计,他最终的结果必定是城破而亡。
虽然他并不想要夺取这份功劳,但事实毕竟是事实,不容狡辩。
老人见好就收,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也不必气馁,你输的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计谋,没办法。这是天分,行军打仗,若是能有好的谋士,能抵得上千万雄兵,但是单凭谋士也成不了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千万要留住那个女人的原因,别小看女人,女人的智商并不比男人低,只不过是没有施展的机会罢了。”
张其峰道:“我也承认这个苏姑娘智谋过人,但是我也试探过了,她并不愿意卷入这些是非中来,平王胸怀天下。以德服人,总不能囚禁威胁一个弱女子,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老者皱眉道:“这姑娘并没有见过平王,不了解我主上仁德,必要时刷一点手段也是可以的,另外请恕我直言。张将军,千金易得一将难求,同样好的女人也是如此,这等奇女子错过了,你不可能再碰到第二个。”
“你以为是我嫌弃她嫁过人?”张其峰苦笑一声。“是人家看不上我,纠缠太过更容易让人反感,不过如此人已经走了,说再多也没用。”
“走了,可以再找回来,记住,要成大事有时候该有的牺牲是必要的,大丈夫必须当机立断。”老者的声音很是冰冷,充满了警告,“你是不是可用之材,这就是一个证明。”
张其峰心中一凛。
四喜这两天觉得很是疲惫,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要动弹。
前几日回娘家,被小庆堵住问长问短,碍于巧姐的面子,四喜也不好硬赶他走,只是不管怎么说,这小庆就是不走,由于过去那点事,四喜很怕被人说闲话,更怕庞进知道了,心里会有什么想法,男人都受不了这个。
最后还是大嫂出面,连拉带拽的把小庆给弄走,可小庆放下话来,说找不到巧姐,他还回来的,说是怀疑他们家为了掩盖丑事,把巧姐给怎么样了。
四喜担忧小庆这样瞎嚷嚷,真会给她惹来麻烦,这些天,老嬷嬷可是告诉她,女子的名声是最重要的,尤其是贵妇圈中,可千万不能有什么流言蜚语,不然人家可不管你什么原因,就是没影的事也能说出影来,在有点什么,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些事又不能跟娘家人说,她哥哥气氛起来,甚至说要给小庆母子一点教训,最好把他们给赶出云州城,好说歹说才拦住了哥哥。
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她想要去找巧姐看看有什么办法,或者让巧姐跟小庆说清楚,怕小庆缠上来顶多不告诉小庆住哪,约在外头见面就是了,不然小庆这样满城瞎找瞎嚷嚷也不是个事。
然而她回来之后找不到巧姐。
巧姐住的屋子,东西都在,就是人不见了,问邻居也说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