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翩挽留他:“别走了,等会子就在我家里吃饭吧。今日你和韩二哥帮了忙,岂能空着肚皮回去。”
裴谨言微微挪开目光:“都是邻里,应该的,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韩一啸撇撇嘴:“你要回去就自己回去,别拉上我,我要留在这里。铁柱,咱们再来打一架!”
铁柱一把推开韩一啸:“打赢了又没奖励,有什么好打的!”
铁柱又看向谢景元:“谢大人,你说要教我拳法的。”
谢景元嗯一声:“铁柱,明儿把他打趴下,然后教他拳法。”
韩一啸有些失望:“不是你教我啊。”
铁柱哼一声:“说你傻你还不信,让我们少爷教你,保管你到时候要鬼哭狼嚎。怎么,我不配教你?”
旁边柳文渊过来直接将裴谨言往正房拉去:“谨言,今日别人都躲着我家,只有你和韩二弟一路跟着过去,还回来帮我看着家里,别走了,晚上一起吃顿便饭,翩翩,你去告诉裴婶子和韩婶子,就说我留下谨言和一啸了。景元你也来,我就不请你了。”
柳翩翩对谢景元道:“谢大人,我去寻二位婶子,吃饭还早呢,您要不要先去歇歇?”
谢景元还在思索自己刚才的情绪变化,柳翩翩的话音落了好几息之后才回道:“嗯,好,大姑娘去吧,不用管我。”
柳翩翩行个礼转身往外而去,谢景元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
旁边的铁柱见自家少爷发怔,眼神略微闪了闪,然后继续和韩一啸笑闹。
片刻后谢景元收回目光,转身跨步往正房而去。
想那么多干什么,凭心而为。明日还得出去买些礼物,她要给我做羊皮背心,我需得提前把东西准备好。
柳家的饭还没开席呢,云家先来人了,来的正是云掌柜。
云掌柜满脸堆笑,让人将一堆的礼物送到柳家正房:“柳兄,昨日是我家里人办差了事情,这砚台我送给柳兄,柳兄二甲传胪,这砚台能给柳兄用,是他的福气。犬子当街纵马,险些伤到了贵府大姑娘,这些料子给姑娘压压惊。至于其余这些小小心意,还请柳兄笑纳。”
柳元济今日被女儿和父母一起骂,这会子不敢再擅自做主,拿眼神去看老父亲。
柳公绍摸了摸胡须:“多谢云掌柜厚爱,无功不受禄,我们家是去退货的,您只管将那十二两银子还给我们就好,其余这些东西还请云掌柜带回去。我家孙女也未受伤,还请云掌柜以后约束贵府少爷,莫要在当街纵马。至于贵府那些家丁,我们手下有分寸,想来并没有伤到他们。”
云掌柜的笑容渐渐淡了起来,在边城还没有谁敢这样连着两次驳他的面子,看来这柳家确实是骨头硬,都落魄成这样了,还在摆谱。
云掌柜也没勉强,让人送了十二两成色最好的银子给柳家:“原是误会,解开了就好,回头我做东,请贵府诸位老少一起聚一聚,也给我讲一讲京城里的故事,让我这从来没离开过西北的人开开眼。”
柳公绍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云掌柜客气了。”
他没有挽留云掌柜,云掌柜带着那些东西毫不犹豫地走了。
柳元济悄悄喊了一声:“父亲。”
柳公绍摆手:“都坐,不用外道,大郎二郎,招呼两位小哥儿。”
谢景元端着茶盏悄悄对柳文渊道:“看到了吧,我就说他们不敢真把你们家怎么样。”
柳文渊沉声道:“七皇子还没当太子呢,陛下虽病弱,但还坐在龙椅上,孙家总不敢这么快就亮爪牙。再说了,京城也不全是孙家做主。”
谢景元靠在椅靠上:“想那么多干什么,打了就打了,等会儿得好好喝两碗酒,全当庆功了。”
柳文渊嗯一声:“老六老七,去寻你们大嫂拿钱,你们去买两坛子酒回来。”
柳家爷们被谢景元管束了一路,今日又见到他如鬼魅一般的身手,现在心里都有点怵,个个都客客气气地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