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玉贵人想跟民女说什么?”苏清凝维持着得体的笑。
玉贵人让自己的贴身婢女皓月退下。
苏清凝收到玉贵人的眼神,虽然不解其意,但是还是让舜英舜华先退下。
玉贵人见此,拉着苏清凝的手坐下。
“苏妹妹,你不用叫我玉贵人这么生疏,我想皇上都跟你说了,我只是有贵人这个位份,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皇上从来没有碰过我,而我对皇上,也只有敬佩之情,再无其他。”
“妹妹,皇上在五年前封我为玉贵人,那时,皇上的妹妹灵悦公主和亲北宁,成为北宁的皇后,当时的谢太后,也就是皇上的养母,同时她也是灵悦公主的生母,她多年来操劳后宫事务,积劳成疾,身体已经不好了,当时皇上登基已有两年,他拒绝所有选秀,后宫又无嫔妃,太后身子又不好,她劝皇上纳一个妃子,在她走后,可以有个人帮他管理后宫,让他专心前朝,太后知道我不想出宫,而我跟在她身边多年,又曾帮着她处理后宫事务,她信任我,所以才让皇上给我一个位份,让我可以继续留在宫里,所以皇上才封我为玉贵人,一年后,太后病逝,我就开始主理后宫事务。”
“姐姐,皇上不是太后所生吗?”苏清凝问。
玉贵人微微摇头,“不是,皇上是先帝柔贵妃陈柔所生,当时柔贵妃生下皇上就去了,而太后没有子嗣,先帝就把皇上交给太后照顾养育,结果五年后,太后有了身孕,她生下一个孩子,就是后来的灵悦公主,他们都是养在太后膝下的,他们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是感情很好,灵悦公主作为皇室唯一的嫡公主,可谓受尽宠爱,皇上对这个妹妹也是很好,几乎是有求必应。”
“那她后来怎么和亲北宁了呢?”苏清凝问。
“在我封玉贵人之前,那个时候北宁皇帝来我南离,想不到在街上遇到了女扮男装的灵悦公主,北宁皇帝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子,只是当时没有揭穿,后来在皇上为北宁皇帝举办的接风宴上,遇到了灵悦公主,北宁皇帝求娶,皇上才答应了。”玉贵人说道。
“玉姐姐,那她去了北宁,过得幸福吗?”苏清凝问,毕竟熟读史书,很多和亲的,过得都不幸福,客死异乡,有一些女子和亲,终其一生没有自己的子嗣。
“她呀,她时常写信回来,说北宁皇帝对她很好,只有她一个皇后,两人相敬如宾,感情甚笃。”玉贵人说到这里,眼里有一丝羡慕。
“姐姐,那你为什么不想出宫呢,皇上告诉我,说你自小入宫,那你在宫中已经待了很久了吧,既然你对皇上没有男女之情,你为什么不出宫嫁人呢,你在宫外没有家人吗?”苏清凝问她。
玉贵人闻言,脸上有些悲戚的神情。
玉贵人苦笑一声,“妹妹,我为什么自小入宫,就是我的家人让我入宫的。”
“我六岁时就入宫,每日在宫里谨小慎微的,生怕出错,或者是被掌事姑姑责罚,我最怕的就是她克扣我的月银。”玉贵人说到以前的事,言语中有一丝痛苦和不堪回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清凝问。
玉贵人看了她一眼,站起身,“我出生在一个贫苦人家,我是家里第一个孩子,因为是个女儿,我父亲一直不满,让我娘一定要生个儿子,五年后,我娘怀上了,真的生了一个儿子,我爹很高兴,可是家里穷,那个时候,正好赶上宫里要选一些孩子入宫,根据他们会的东西来进行分配去什么地方。”
“我爹为了赚一点银子把我卖进宫,每个月他都会让我多拿一些月银给他,后来我娘病逝,我爹对我弟弟很是溺爱,我如果出宫,我爹也是想把我嫁出去赚一点彩礼给弟弟,他不会关心我过得好不好,所以我才不想出宫。”
“先太后也知道我家里的环境,再加上我在宫里多年,时间长了,也习惯了。”
苏清凝闻言,唏嘘不已。
没想到她的父亲是这样的,女儿也是他的孩子,他就这样对她。
还好自己没有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还好自己的爹娘对自己倾注了所有的爱和关心。
“妹妹,所以你不要因为我和皇上有什么嫌隙,我在宫里只是想有个栖身之所,不想回到那个家,虽然皇上的确有很多女子喜欢,可是我知道,他是皇上,他是先帝唯一的儿子,我的出身配不上他,所以他才给我贵人这个位份,但是妹妹你不一样,皇上爱你,他一定会尽他所能封你为皇后。”玉贵人说道。
苏清凝一笑,“我的父亲虽然是云州首富,但是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就算皇上有心,恐怕他一时也封不了皇后之位。”
玉贵人闻言,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道理,朝中可能只有宰相和张御史是完全站在皇上这边的,其他的一些老顽固肯定会拿她是商人之女的身份说事,哪怕她的确有母仪天下的风范,恐怕……
不过如果有孩子,就不一定了。
“妹妹,你别担心,就算你当不了皇后,皇上一定会封你做贵妃的,只要你有了孩子,皇上就可以凭孩子封你为皇后了。所以,妹妹,你要努力。”玉贵人说道,眼里有一丝光。
苏清凝闻言,面色一红。
姐姐怎么这么直接就说了出来。孩子……这也太早了吧。
玉贵人看着苏清凝羞涩的样子就知道了。
“妹妹,孩子,你们迟早都会有的,而且皇上至今没有娶妻,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心爱的女子,一定会很努力的,应该要不到一年,你们就会孩子了,宫中就要添丁了。”玉贵人说得眉飞色舞,好像苏清凝肚子里已经有孩子了似的。
苏清凝见她这样,也是羞涩不已,不到一年就有孩子了?这么快的吗?
“妹妹,我不说这些了,你好好休息,明日我再带你去宫里转转,我先走了。”玉贵人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