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白胡子的大夫也是急性子,听她这么一说,一撩胡子,便将药箱子放下,三步并两步走到了安若初的床榻前,施了一礼。
“这位东家,恕小老儿无礼,医者眼中无男女,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罢,便坐在榻前的小凳子上,伸手为安若初诊治。
安若初怕穿帮,便将文妈妈一个眼神,便打发了出去。
大夫越诊治越奇怪,连忙换了一只手又诊治了一遍,才站起来道,
“这位东家,恕老夫医术不精,除了身怀有孕,并未诊治出您有什么不妥?”
安若初酝酿了一下情绪,便红了脸,然后便羞答答地道,
“大伯,此事说起来,也是丢人,是我自己懒,平日里这一大家子,都是我一人打理,如今夫君归家,我便想歇上几日。”
说着,安若初递过去五两银子。
这不过是让帮忙撒个谎,也不是事关人命之事,那大夫自然高高兴兴地应了。
接了银子便笑眯眯地道,
“东家说得哪里话,妇人怀胎本就是十分不易之事,如今又操劳过度,自然是有些贫血亏损之势,最好是好生将养着。”
说着,把银子收了起来,从他的药箱子里取出纸笔,又十分恭敬地笑着,
“瞧东家也是富足之家,便要少些操劳,小老儿这里,给您开个方子,您喝上七日,便能补上这不足之症。”
这大夫也是上道之人,一番话说得煞有其事,若不是安若初知道自己没病,都会被他唬住了。
她好不容易保持着面孔不破防,笑着道,
“您说得是,我平日里就是太好强了,刚好趁着这个机会,便养一养身子吧!”
“是极是极,小老儿这就给您开方子,这方子有滋阴补阳之效,您一日一剂,三碗水熬成一碗,喝上些时日,确有奇效。”
这大夫拿起笔墨,整个人便正色起来,安若初瞧着他,心中也不禁升起一丝期待,毕竟这位大夫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真本事。
原身早些年吃了些苦头,身体一直不太好,但最近开始注重饮食,希望能够得到一些调理和改善。
如果这位大夫真的能够帮助她,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于是,安若初从床上坐起,整理好衣服后,朝着大夫行了一个大礼,轻声说道:“还望大夫费心,尽力而为。”
大夫见此情形,连忙起身回礼道:“东家言重了,请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说着,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安若初的面色,然后开始认真地询问她的日常饮食习惯、作息时间等情况,并记录下来。
不一会儿,老大夫便开出了一张药方,递给了安若初。
他微笑着说:“这是我根据你描述的症状开的药,您按时按量喝着。若有效果,便差人再来寻我。”
安若初感激地接过药方,轻轻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收起来。接着,她从腰间掏出一些碎银,准备再付给老大夫诊金。
然而,老大夫却摆了摆手,笑着说,“东家不必如此客气,开个方子不过举手之劳,况且小老儿适才已经收了您的费用。”。
说罢,便背起箱子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