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初将铜铀云母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后,次日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她派遣心腹丫鬟安心以及侍卫燕南一同前往余家派送请柬。这份特别的请柬,明确指定要送达给余家的小姐——余雪儿。
当他们抵达余家门前时,门房热情地上前询问来意。
安心微笑着解释道:“我们乡君特意嘱咐过,余家众人中唯有大小姐具备高贵门第之女子应有的风度气质。因此,这张请柬仅仅邀请她一人参加,所以我必须亲手交予她本人才能心安。”
然而,门房却面露难色,表示愿意代替安心转呈请柬,但安心果断地摇了摇头,笑着婉拒道:“不必麻烦了,多谢您的好意。但此事关乎重要,还是由我当面交给大小姐更为妥当。”
面对如此坚持的安心,门房无奈之下只好说道:“那好吧,请稍等片刻,我去通禀一声。”
说完,他转身走进府内。
安心并不着急,从容不迫地从怀中取出手炉,并添加了一些炭火进去。
然后,她与燕南一同登上马车,轻轻掀起车帘一角,静静地坐在车内等待着。
门房转身进入屋内。
他低头躬身向屋内禀报:“大小姐,门外有两人求见,说是奉安敏乡君之命送来请柬,指名要交于您手中。若是您不愿接见,小人可以立刻将他们驱逐离去。”
此刻,门房心中忐忑不安,因为他清楚自家府上的两位姑奶奶皆非善茬儿,稍有不慎可能会惹来麻烦。
余雪儿面无表情地接过那张精致的请帖,随手将其扔到了桌子上,然后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口中愤愤不平地骂道:“呸!什么东西!竟然还真有脸把请帖送到我们尚书府来!”
自从余雪儿嫁入齐家并与丈夫齐学志一同居住在尚书府后,由于生活环境相对优越且无需操持过多家事,她依然保留着少女时期的那份纯真和任性。
此刻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请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似乎被侮辱了一般。
而站在一旁的余薇儿则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姐姐之前不是还说要留下那个人在家里好好庆贺一番吗?可如今人家已经搬到新的居所,并且第一时间就给您送上了邀请,您却反倒开始嫌弃起来啦?”
言语之间丝毫没有给余雪儿留情面的意思。
“你!哼,罢了罢了,像你这般愚笨之人,无论怎样都不可能明白我的苦心。我昨天那样讲,无非就是想要抓住这次契机,把代王和宝公公留下来罢了!”
余雪儿狠狠地瞪了余薇儿一眼,脸上满是轻蔑与不屑。
心中暗自思忖着:果真是个毫无头脑之人,否则爹娘又怎会狠心将她远嫁到外地去,反倒把自己留在身旁呢?只是这番心里话,她并未宣之于口,只因余夫人此刻尚在此处。
“行了行了!”见两人争执不休,余夫人赶忙站出来劝解道,“你们俩别再吵啦!依为娘之见呐,雪儿,要不你就走这一趟吧。那个姓安的不是救过公主嘛,咱们可不能轻易开罪于她。先瞧瞧公主对她是什么样的态度,然后再作打算。”
余雪儿眼珠子一转,便明白过来,笑着问道,
“娘的意思莫不是想让孩儿暂且前去假意应酬一番?”
余雪儿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
“正是如此,吾儿聪慧机敏,脑袋瓜转得极快,不妨先行与之往来。若见公主确实诚心诚意与她交好,便可设法从其口中探听些许消息回来,告知于你父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