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的闷响混在室内嘈杂的声音中。
定西侯一棍子下去还不解气,抬手又是几下。
“你再打他。你再打他,我跟你拼了。。”被常云成挡住的谢氏尖声喊道,拼命的挣扎。却挣不开常云成阻拦。
一旁的人都看傻了,就连哭闹的周姨娘也停了下来。
“父亲,父亲。”常云起上前抱住定西侯的腿,“息怒,父亲息怒啊,有什么话好好说。”
常云宏迟疑一下也跟着跪下来双手拉住定西侯的胳膊。
定西侯也打累了,喘着气将棍子拄在地上。
“你查,你查,查出什么了?”他喝骂道。
“查出果然是这丫头这里有问题。”常云成说道,依旧站的稳稳的。似乎方才那几棍子只是挠了挠痒痒。
定西侯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也不活了。”周姨娘哭喊一声,挣开仆妇就往墙上撞去。
屋子里顿时又是一阵嘈乱。
周姨娘的哭声,定西侯的骂声,谢氏的反驳声,常云起等人的劝阻声交织在一起。常云成只是直直的站着。对这些声音听而不闻,他突然想起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一个人的声音。他不由扭头去找。
齐悦一直保持那个姿势蹲在门板前,对于身后的这混乱似乎毫无察觉。
“人的命真是脆弱啊。”她忽的说道,察觉到身后有人走来。
常云成站在她身后没说话。
“不是她害我的。”齐悦又说道。
看着这个冰凉的尸体,眼前浮现那丫头的笑脸。
短短的几面,那一次是她们说话最多的一次,那样的情真意切,那样的发自肺腑。
“不是她。”齐悦再次说道。
这边随着常云成走过来,大家的视线也都看过来,嘈杂声小了些,正好听到齐悦这句话。
周姨娘掩面哭。
“阿金,你可瞑目了,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月娘她明白你。”她哭喊道。
这就认定了常云成逼死无辜,谢氏浑身发抖。
“不过。”齐悦站起身来,转过身面对众人,神情沉沉,“找官府来吧。”
什么?这话让众人一愣,周姨娘也哭泣声也小了些,手指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惊喜。
“你个贱妇,你是要告官?”谢氏咬牙喝道,死死瞪着齐悦。
家奴虽然是家奴,但律法也有不得滥杀规定,当然,这一条只是写在律法里,自来没人会真的用到,就算真的报官了,也不会有事,但毕竟传出去是伤脸面的事。
“你,你们,是不是就等着这个呢?”谢氏伸手点着齐悦以及周姨娘,“你们串通好了…”
“够了,你闭嘴。”定西侯喝道,他用手点着谢氏以及常云成,“你们串通了才是。。”
“父亲。”齐悦开口喊道,打断了定西侯的话,“我说报官,是因为阿金不是被杖刑打死的。”
室内所有人顿时愣住了,都看着她。
“这不是杖刑引起的器官衰竭。”齐悦接着说道,一面回头看了眼,再转过头。“似乎像窒息,但是又不像,我说不准是什么引起的死亡,我也不好仔细检查。以免破坏现场。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杖刑打死的,所以,父亲请个官府的。。。。就是懂这个的…仵作?还是什么的来看一看,想必他们能看出来。”
室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齐悦。
周姨娘身子一软,坐倒在地上,汗水取代了泪水而下。
怎么偏偏会有她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