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刘诚顿时眼睛都亮了起来,那光亮里没有半分贪欲,满是一位医者对珍贵药材的渴求。
得了绿央肯定的答复,刘诚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那眸子里的光亮闪得吓人。
“此物纯净,一朵入药就足以。当然……”刘诚搓了搓手,难掩自己的期待,“有多一朵就好了,我能更深入研究研究。”
绿央不合时宜地想:“刘诚跟师父一定有话可聊。”
如此想着,她应了刘诚的话。转头和姜清河以及桑桑商量好了,由姜清河护送桑桑回藏青去取那灵鹿角,现在出发,以姜清河的脚程当天晚上就能回来,不耽误功夫。绿央自己则在犹豫是亲自回桃源去取,还是要人送来。纠结了半天,在姜清河的劝说下,绿央还是选了后者。
一来,她刚试了药,身体还有那么一点虚,回去被师父师娘和溪山看到,少不得又要折腾一番的;二来,她若也走了,到底是放心不下刘诚和忘忧,万一幕后之人察觉到,寻到此处来就难办了。
如此,要谁来送这美人面就成了下一个难题。
桑桑和姜清河没耽误工夫,即刻就出发了。待送走二人,绿央也给师父传了信,难题解不了,干脆就抛给师父来决定。
自己一个人坐在屋中等回信之时,绿央又想起刘诚所言,便寻到正修改药方的刘诚,问出了心中所想。
“刘大哥,你方才言夫君的力量已与我本源相融,我所承受之痛他也能感?”
刘诚放下笔,正色道:“以刘某浅薄的医术和经历来看,确实如此,不会弄错。”
绿央赶紧问出自己心中真正担心的:“那,我二人可算是命运相连,一损俱损?”
刘诚知她所忧,便示意要再搭一次脉,绿央也照做了。半晌之后,刘诚收回了手。
“非也。尊夫在你本源内留存的力量虽凌厉,却是作护佑之功。虽能感你之所感,其程度也会降低。若你本源受损,甚至……命陨,对方虽会有所感知,且本体受损,但还没到命脉相连的程度。”
绿央松了一口气,道:“如此便好。”
刘诚继续宽慰她:“你二人之契与姜姑娘和他兄长有截然不同之处。姜姑娘是以身做器,与姜公子又是血脉相连,被其兄长以本源相炼,命脉自然密不可分。绿央姑娘可放心。”
这下绿央彻底安下心来,没再打扰刘诚修改药方,自己出了屋子在院外看着天边想着溪山出神。没过一会儿,她收到师父的回信,又去寻了个矮凳,坐在院内安心等人来送美人面。
等到她做完午饭,和刘诚吃完午饭,把屋子都收拾妥当了,仍没见人来。安慰自己可能桃源有事耽误了,便只能继续坐到那院中数着药材枯等。
申时三刻,绿央已经将那院内的白及都照料得开了花,忽的听到莽云山林之中传来一阵清扬的笛声。那笛声掺了灵力,连灵力不足的普通修习者都听不见,更不消说普通凡人了。绿央心中有了猜测,便开心地循着那笛声出了院门寻找。
绕过一阵落了叶的榆树林,笛声已是近若耳畔。绿央加快速度跑了十丈,果然在半山腰一块巨石之上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叔!”
重竹收了笛子,见人已经跑到了跟前,因跑得太快,临停下时还在雪地上滑了一下。他赶紧伸手扶了一下,道:“跑这样快做甚。”
绿央笑嘻嘻地挽住了重竹的手,引着人往回走。
“怎的是师叔来啊。”
重竹任她挽着,一边留心记了这山中之路,一边道:“家里人都猜你肯定不让其他人来的,又放心不下,只能我来咯。”
“进了这莽云山我识不得路,又不敢贸然飞上去看看,便只能用这办法引你出来寻我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过了方才那榆树林。两人挽着手在这山中走着,倒有一种长辈带着疼爱的孩子漫步山林的惬意。
绿央又问:“家中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