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夏书筠可还惦记着您老人家染了疫病呢。”
萧如松顺手就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洞箫,毫不留情地敲在了禹梧桐的脑袋上。
“不要拿别人的夫人开玩笑!”
禹梧桐揉着头,愤愤地“嘁”了一声。
萧如松又道:“而且人家将为人母,你以后可不敢再这样胡闹了。”
“啊?!”这下禹梧桐震惊起来,连头都顾不上揉,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都不知道!罪过罪过。”
“气息。她掩藏得很好,但我体内融合了金石灵气,还是看出来了。”
说完,他看了一眼禹梧桐。而禹梧桐看懂了这个眼神,那意思就是,你体内还藏着灵石呢,居然都没看出来。她无言以对,只能干笑了两声。
末了,萧如松还补充一句:“以后收收心,别贪玩了。”
自觉理亏,禹梧桐只能轻声嘟囔道:“可我就是爱玩啊。”
萧如松没理她的喃喃自语,抬手拉着她起来,道:“走吧,再不回去,你家风羲该着急了。”
“什么就我家的了,你瞎说什么啊。”禹梧桐跟在他身后,着急地解释,说到后半句又不自觉地降低了声音,“我都跟她说了,这事一完就离开雍州,四处游历去。”
前面的人没有回头,禹梧桐只当他并没有听见,走得也不甚舒心,踢着脚边一颗小石子慢慢悠悠地跟着。
等走出了这水榭,那石子被踢进了池塘之时,禹梧桐忽听前面的人开口。
“云州水泽充沛,春日之时风景甚好,正好能赶上。”
禹梧桐眼睛一亮,跑到人前,赶上萧如松还没来得及压下去的嘴角。她笑着去追问萧如松是何意,对方却怎么都不再开口。直到被送回了厢房,她都没能得到答案。
但好像也不需要答案了,禹梧桐如是想。
她直到回了房都还带着笑,惹得风羲和夏书筠都好奇地询问她遇到了什么好事。
她们这间厢房是一个套间,中间一个堂屋,左右两方各一间寝室,此刻三人正坐在堂屋之中饮茶。
禹梧桐敷衍了几句,时不时就去看一眼夏书筠。不知道还好,一知道了,禹梧桐就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夏书筠的肚子上。
这就有孕了?风羲知道吗?知道的话为何还要带她来这里?
脑子里接连冒出好几个问题,禹梧桐都没想明白,不自觉地就出了神。
“梧桐,梧桐!”
直到夏书筠连喊了两声,禹梧桐才回过神来:“啊,什么?”
“茶水。”
“啊?”禹梧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杯子早满了,茶水溢出来倒了她满手。她蹭地一下跳起来,不住地甩着手,嘴里只喊:“啊,烫烫烫!”
风羲拿凉水给她冲了手,又掏出手帕来给她擦干,道:“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
“啊,没什么,我就是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啊。”
说着,她便赶紧逃离了两人,回寝室里去了。
等到里屋没了声音,两人重新坐下,夏书筠这才一脸警惕地问风羲:“梧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看。”
风羲咽下一口茶,想了想道:“应当不是。她一贯不在这些事情上上心,连那碗药都喝下了。临门一脚,断不会有差。你现在的身体不要过于忧心这些事,万事有我。”
夏书筠这才点了点头,只当是自己孕期多疑,暂时压下了心中的不安。
戌时末,时祺带着时珏,与姜清泽兄妹前后脚到了云泽宗。
风羲听说了之后,依礼准备去跟姜清泽打个招呼,毕竟这以后也是幽州的宗主。但禹梧桐以累了为由拒绝,风羲只领了夏书筠一道去。
敲门得了应允进入屋中,姜氏兄妹坐在圆桌旁,一素衣女子正在给他二人斟茶。两人行了礼,便也在桌边坐下。见姜清泽眼睛还蒙着白布,风羲还是开口关心了几句。
“姜公子眼睛……怎的,连刘诚和两位蓬莱的前辈都没办法吗?”绿央去莽云山有提过会向刘诚询问姜清泽眼疾一事,她以为已经治好了才对。
姜清泽微笑着,回她:“刘公子确有良方,只是这并不是几日就能治好的。估摸着还得有个半月才能完全看见。”
“原来如此。书筠也在,不如也请她给姜公子把个脉,保险一些。”
姜清泽也没拒绝,只道:“那便麻烦夏姑娘了。”说完,他很自觉地将手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