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问道:“怎么,吃败仗了?”
夏侯渊摇头道:“那倒没有。”
袁术道:“那便是赢了?”
“也没有。”夏侯渊道。“西凉兵眼看就要中伏了,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又退兵了,真是气死人。”
“什么?西凉兵没有中计!”
袁术疑惑地掠了郭嘉一眼,只见郭嘉神色自然。
郭嘉哈哈一笑,淡然道:“这也是意料之中地事情,如果马屠夫如此容易中计,那便不是马屠夫了。”
夏侯渊道:“军师,前来截击辎重队的凉州军主将好像是马超。”
“马超!?”夏侯渊话音方落,大帐里忽然响起一把凄厉的吼叫声,旋即有人影从人群里跳了出来。咬牙切齿地向袁术道,“主公,就是这个马超杀死了董袭、陈武还有程普三位将军!还……还割掉了末将的鼻子和两只耳朵,呜呜呜……主公可一定要替末将报仇哇。”
众人急视之,只见此人赫然正是袁术心腹大将桥蕤,此时的桥蕤头裹白布,仍有隐隐血丝从里面渗出,形容极为碜人。桥蕤话音方落,江东猛虎孙坚挺身而出。立于帐前厉声道:“愿借三千精兵为将军前部,誓死追杀马超,誓替桥蕤将军手刃此獠。”
可怜孙坚也算是一代猛将,竟沦落到向人借兵报仇的境地。个中辛酸又向谁诉?
“文台。”袁术急上前抚住孙坚肩膀,和声劝道。“稍安勿噪,报仇的事先不急。”
“报……”袁术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入帐。大声道,“周泰、蒋钦两位将军帐外求见。”
“周泰!蒋钦!?”孙坚闻言大喜,一把执住身边徐庶的肩膀,忘乎所以地大叫道,“元直,你听到没有,周泰和蒋钦还没死?我的江东精锐并没有全军覆灭,哈哈哈,并没有全军覆灭,呜呜呜……”
徐庶颤然,低声道:“主公……”
帐中各路诸侯以及所有地文官武将尽皆神色黯然,皆为孙坚厚待部曲的情义所感,善待军卒者,莫过于江东孙文台也。
袁术拍了拍孙坚的肩膀,抬头疾声道:“来呀,有请周泰、蒋钦两位将军!”
“骠骑将军有令,有请周泰、蒋钦两位将军!”
小校一声长嗥,帐外旋即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人影闪处,衣甲不整的周泰、蒋钦已经昂然直入,两人虽然疲倦欲死,却仍旧将身板挺得笔直,就像两颗孤傲的苍松,傲然挺立在千年磐石之上。
“末将周泰(蒋钦)。”周泰、蒋钦铿然抱拳,疾声道,“参见主公,参见骠骑将军,参见诸位将军!”
孙坚上前一步,紧紧执往周泰、蒋钦之手,竟半晌无语。
袁术见周泰、蒋钦两人皆虎背熊腰、目有杀气,忍不住由衷地感叹道:“真虎将也!”
时有袁绍谋士许攸,因不服郭嘉名望,出列说道:“适才夏侯、曹仁两位将军所言,奉孝先生所定之伏击之策,似乎并未奏效呢?”
“哈哈……”郭嘉洒然一笑。淡然道,“在下原就不指望能够伏击成功。”
“哦?”许攸冷然道,“这么说,进逼荥阳、伏击马超都只是幌子喽?”
“谈不上什么幌子。”郭嘉道,“若能夺回荥阳。或者伏击马超成功固然更好,若不成功也无关大局,因为联军此次大举出征,真正地目的却是为了夺回长社!”
“什么?”许攸失声道,“如此兴师动众,就是为了夺回区区一个县城?”
郭嘉道:“子远先生且莫小看这小小县城,若联军能善加利用这些小小县城,逐城推进、步步紧逼,就能将马屠夫的五万西凉骑兵逼回虎牢关!只要西凉骑兵一入虎牢。就好比猛虎没了獠牙,恶狼去了利爪,再不能对联军构成威胁了。那时候,联军便可以予取予求、攻守自如,局势尽在掌握!”
一边的徐庶听得连连颔首,目露异色。倏忽之间,徐庶似有所觉,惊回首,恰好迎上郭嘉深沉地目光,徐庶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凛然:此人智计远在自己之上,为了主公大业计,断然留之不得!走进大帐,向李催道:“主公,好消息!”
“哦?”李催欣然道,“什么好消息?”
李肃环顾左右无人,这才压低声音道:“小人刚刚收到胡赤儿将军(不是胡车儿)派人送来的秘信。”
“胡赤儿?郭汜死后不是已经降了马屠夫么。”李催道。“他现在何处?”
李肃道:“就在武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