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很小心,像是生怕吵醒她,不多时便离开了。
还没等林幼宁松口气,忽然之间,钟意俯身过来,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
他的嘴唇很凉,像一块冰似的贴过来,汲取着她唇上的温暖,然后逐渐融化。
没有试图撬开她的牙关,也没有其他的入侵动作,这个吻脆弱得如同清晨露水,无关情欲。
当走廊里传来kev和谁的说笑声时,钟意极克制地从她唇边离开了。
林幼宁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嘴唇上残留的温热触感也让她坐立不安,此时此刻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下去。
没过多久,她听到钟意近乎呢喃的低语:“姐姐,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卧室里静悄悄的,听不到丝毫回音。
“应该不会吧。”他自嘲地笑了。
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做什么,钟意帮她盖好了被子,又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就起身离开了。
直到房门被人打开,又关上,林幼宁终于睁开眼睛。
她仍然保持着那个侧躺的姿势没有动,过了很久,才扶着床沿慢慢坐起来。
房间里静到落针可闻,晃了晃脑袋,林幼宁强迫自己不再去想任何跟他有关的事情,如往常一般起床洗漱。
换好衣服走到客厅的时候,她在餐桌上看到了一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是她喜欢的红豆薏米粥。
她把视线移开,下一刻,又在沙发上看到了那只熟悉的,憨态可掬的金毛玩偶。
玩偶的胸口上还贴着一张明黄色的便利贴。
慢吞吞地走近几步,林幼宁伸手揭下了那张便利贴,看到上面写着一行简短的英文,大意是这个玩偶留在这里,随她处理。
她垂眸望着便利贴上行云流水的熟悉笔迹,半晌,发泄般把这张便利贴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里。
昨晚没来得及收拾的衣柜此刻已经被整理干净,那个断掉的衣架也被粘好了,然而中间那道裂痕仍旧清晰刺眼,永远无法完好如初。
断了就是断了。
四月对林幼宁来说,是极其忙碌的。
她开始频繁地往返校园,参加各式各样的fal和etg,毕业论文也临近ddl。
将近五年的phd,转眼间就走到了尾声。时光太匆匆。
季从云打电话约她吃饭的时候,林幼宁刚结束一场falpresentation,正在跟组员闲聊,挂断电话之后,她怔怔出神,身边的sabra叫了她好几声都没听到。
下午四五点才回到家,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在出门之前打扮一下自己。
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化过妆了,此时此刻坐在梳妆台前也静不下心来,非常潦草地化了个淡妆,打开首饰盒想找一副耳环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