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宁愣了一瞬,随即跟了过去。
卧室里干干净净,空无一人。
单人床上的枕头和薄被也叠得很整齐,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们面对面站着,气氛倏然变得诡异,沉重,风雨欲来。
林幼宁没有看他:“我们分开这么久了,我跟谁在一起,跟谁上床,需要告诉你吗?”
气氛静默得可怕,良久,钟意望过来,淡淡道:“是不需要。”
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平静,原先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全都排不上用场,她无话可说,只好有些徒劳地又重复了一遍:“这是我家,请你离开。”
“你们是怎么做的?”
钟意忽然朝她走近,用手背贴了贴她的脸颊,面无表情地问,“被他的时候,你舒服吗?高潮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明明很平淡的质问声中,林幼宁却觉得后背一阵发麻,手心也莫名其妙沁出冷汗,理智想要离他远一点,却怎么都迈不开脚步。
狭窄的空间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钟意的手背是冰凉的,像一整个夏天都暖不化的冰,贴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情不自禁地微微发抖。
应该是意识到了,钟意忽然放开了她。
没等林幼宁松一口气,面前的少年忽然俯身过来,用手指扣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抬,直到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角度,然后低头和她接吻。
钟意的吻时而温柔,时而凶狠,像他这个人一样,永远是令人捉摸不透的。
而此刻,他的牙齿就抵在她舌尖的位置,试探般来回轻咬,仿佛随时随地都会狠狠咬下去,尝到血腥味。
林幼宁不受控制地挣扎。
已经决定好要开始新生活,也接受了应该接受的人,她不想再跟这个人纠缠不清。
而这个吻,让她感到厌恶的同时,却更加自厌。
也许是她的挣扎实在太过激烈,钟意终于稍稍放开了她一下。
林幼宁抓住机会,猛地推开了他。
摇摇晃晃地在床边站稳,她浑身都在发抖,很久才控制着汹涌情绪,一字一句地道:“请你现在就从我家离开,我不想再见到你,跟你待在一起,让我觉得恶心。”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是夏天傍晚惯有的蓝色,而弯弯的月牙正在缓慢爬升,最后终于高高悬于在天边,显得这个夜晚格外漫长,格外遥远。
夜色降临的那一刻,整个卧室都变黑了。
在混沌不清的光线中,她看不清楚钟意现在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领带边缘,像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
“恶心?”他扯了扯嘴角,忽然笑了,“还有更恶心的。”
话音未落,钟意忽然走近,动作并不温柔地将她推倒在那张单人床上,将她的手腕交叠,高高举过头顶。而后,一把拽下了自己的领带,将她的手腕抵在床栏边,细长的领带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绑在她的手腕上,打了一个极漂亮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