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突然大笑起来,笑完了,有点不可思议地问,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喜欢上她吧?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他总爱说这句话。
也许是因为心底那隐隐的不安,那段时间我经常喊他出去玩,而他看上去跟以前没什么分别,依然游走在不同的新鲜面孔里,辗转在不同的床上,自由自在。
于是我放心了。
甚至也曾经在心里自作多情地以为,钟意是因为想帮我报复林幼宁,所以才接近她的。
如果早知道事情后来会变成这幅无法挽回的局面,我绝不可能在钟意面前提林幼宁的名字。
一次都不可能。
11
刚开始,是我发现钟意突然不肯出来玩了。
他总是把自己关在家里发呆,很颓废的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像极了小时候。
又过了大概两个月,他忽然活过来了。
回到了原本的社交圈。
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可是冷静下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并非如此。
因为他的人回来了,心却没有。
虽然钟意依然像往常那样,和不同的女孩调情,但是我没再听说过他和谁睡过。
确切地说,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调情,而是在确认什么。
我有一次偷听他和别人聊天,那个女孩对他说了很多暧昧的话,而他从始至终没什么反应,直到女孩说楼上有空房间的时候,他才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我对着你这张脸硬不起来。
理所当然地把人气走了。
而他依然坐在那里,一瓶又一瓶地喝酒。
直到40度的伏特加空了三四瓶,我看到他终于有了醉意。
我形容不来自己当时的心情。
我只是很心疼他,心疼到突然很希望林幼宁可以凭空出现在这里。抱抱他,安慰他。
最终我走了过去,让他别喝了。
霏霏姐。钟意抬起头,眼睛红红地叫我的名字。然后他说,林幼宁有什么了不起。
过了会儿,又说,你以后不要再欺负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