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上)
直到深夜,白崂才出现在酬梦的床边,她今日一直等着他,睡得并不太沉,他解衣上床后,轻轻把她拥进怀里,却吵醒了她。
他身上是家里的澡豆味,酬梦深深一吸,在他胸前落下一吻,他最近壮实了不少,这样一点一滴的变化,慢慢地磨灭了旧白崂的印记,让酬梦不得不去适应新的白崂。
自从上次病倒,她总怀疑自己的嗅觉越来越钝,一直想着要找个郎中看看,到底症状不算明显,她也怀疑只是因为最近没能睡好,自我安慰道等休息好久恢复了。
白崂不知该说什么,两人许久没有亲近过,竟对她突然的温柔无所适从起来。
酬梦还记得他们第一次时,白崂是如何把她紧紧搂着的,可此刻却掉了个,她抱着他,手脚并用,却依旧觉得遥远。她感受着他身上的刀疤,他从未跟她讲过他的第二重生活,他那十年间经历的是怎样的痛苦与艰险,
白崂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她仍揽着他的肩,任他索求,他绵密的吻从双唇一路往下,流连于他的颈湾,酬梦娇喘微微,我身上不舒服,今儿不行。
白崂摸到了她的月事带,吻了吻她的小腹,便在她身边躺下了。他始终沉默着,酬梦解了他的中衣,右手顺着他精壮的腰线探进了裤子中,那处已经蓄势待发,斗志昂扬了。他的体毛很重,那处的毛坚硬而粗糙,酬梦揉弄了两把,她并不太会,抓得太紧,惹得白崂闷哼一声。
不用这样,我忍得住。
白崂舔舐她的耳垂,她的耳朵很薄,十分小巧,像明明的那样,想我了?
酬梦没有回答,她仍握在他那分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撸动,那样炙热而坚挺的物件,外面竟是薄透的一层皮肤,酬梦怕他会痛,指尖挪到铃口处轻按,沾染了一些暧昧的粘液,两人的双腿在床单上纠缠在一起,衣料摩擦的声音盖过了他紊乱的呼吸,你跟阿翁说了裴淮的事?酬梦问。
这个时候不该问这些,可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机会可以问。两个人之间的那条锁链一早就断了,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酬梦最初是开心的,比起用责任去束缚他,她当然更希望白崂是主动地在她身边,可是不知道这是人的本性,还是情感自身的缺陷,没有束缚,就谈不上拥有。
白崂冷了脸,硬是把她的手拔了出来,合上衣襟道:侯爷问了,我说不知。你还怕我告密?
不是,阿翁今儿试探我来着她嗅了嗅自己的手,酬梦又问:跟着阿翁累么?
还好。
如果没有我,你还会愿意过现在的日子么?
白崂激动地坐了起来,我虽然跟着侯爷,可是都是为了你,你不想要我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怎么证明她对他的依恋,酬梦无奈把他拽回自己怀里,抚着他的头发,我是怕害了你,军营就是阎罗殿,你在我身边不好么?何必去受那个罪你明知我为何失去了父母,我很担心你,怕你早晚也会离开我
白崂伏在她的肩头,却低声问道:栩栩,荷风的事,你不怪我了?
她从来都是宁愿怪自己也不想怪别人的,酬梦难免苦笑,两人都进了这个怪圈,在极亲密的时候问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不怪你,也不怪荷风,只是阿翁那儿,你还是再想想。
其中利害侯爷一早跟我说明了,栩栩,我是心甘情愿的。
她叹了口气,世事不由人,再心甘情愿也是无可奈何罢了,酬梦道:呆瓜,你被阿翁利用了
白崂不敢告诉她利用他的根本不是侯爷,而是她至今放不下的那个人。可如果说了他就会更渺小,所以他宁愿让她误会,是侯爷给了我一个机会只要能在你身边,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
酬梦也不知事到如今,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便转了话头,问道:荷风她没给你别的东西么?
白崂心知酬梦是在问那块帕子,可是荷风也是可怜人,她把帕子交给了他,并没说别的,可白崂想:万一他说了,酬梦却难免不会怀疑荷风猜出了她与栩栩的关系,便撒谎道: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