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寒颤。
世界上最残忍最可怕的事莫过于不好玩:举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统统都有窍门和好玩的地方,所以他尽管觉得游刀有余到有些无聊,平常闲著没事还是多少做一做,可是爱情这种事……现在就连素来恬淡自处的小妹子都说不好玩了,那岂不真是大大的不好玩吗?
看来他还是少碰为妙,继续过他的“游戏人生”吧!
“皇兄,你可以答应我了吗?”
“咦?”他回过神来,“噢,好呀,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皇兄请说。”她松了一口气,柔顺地说。
他眸底闪过狡猞之色,“让乐乐在我这儿养几天病。”
乐乐……乐乐?!
奏琴惊呼,愧疚的不得了,“天啊,我竟然忘了我是来看乐乐的啊!”
“没关系,反正她睡得不省人事。”他嘻皮笑脸,“好不好?就答应我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她头摇得跟博浪鼓没两样,“不行,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事而抛弃她呢?这样条件交换对乐乐太不公平了,我不能将她出卖给你。”
“说出卖太难听了,”他啧啧摇头,状甚无辜,“我又不是什么花街柳巷的老鸨。”
“可是……”
“放心,我不会抢你的人,我只是觉得她挺好玩的。”他微笑,“保证一根寒毛也不会碰。”
奏琴不是担心皇兄对乐乐有什么企图,因为这个才智卓绝的皇兄眼高于顶,天仙般的美人、诗仙般的才女他都毫不动心了,怎么可能会对乐乐打什么坏主意呢?
而且她怀疑皇兄知道什么是爱情。
他只关心好不好玩罢了。
“那么你什么时候才要把乐乐还给我?”她盯著他。
“一年好了。”他天真地比出一根手指头。
“一年?”奏琴眼儿倏睁,“那怎么行?一天。”
奏越啊了一声,失望地道:“小气妹妹,一天能够玩什么?一个月好了。”
“不行,两天。”奏琴出现少见的坚持。
他咕咕哝哝,“我可是你皇兄,干嘛跟我计较那么多?好啦、好啦,跳楼大杀价,十天,再少不行了喔!”
“三天。”没想到奏琴必要时也是杀价高手,砍起价来绝不心软。
“不行、不行。”奏越又开始鸡猫子喊叫,“三天能做什么?”
“否则你想做什么?”她眨眨眼。
他一时语塞,脸上闪过一抹少见的尴尬,“呃,我是指……养病,你三天就要移动她,万一再让她著凉了呢?”
“我会让人用暖被紧紧包著她。”她坚定地道。
“假使她颠簸著了呢?”
“我让她坐软轿。”乐乐是她心爱的宫女,也是个小妹子,决计不能有闪失。
“假使她认床呢?”他义正辞严地问。
“认……”奏琴险些笑出来,她温柔明亮的大眼闪动著一丝探索,“皇兄,就算她会认床也是认琴悦宫的床,没理由认越然宫的床呀。”
皇兄如此斤斤计较是为哪般?
该不会又是想要逮著机会捉个好玩的留在越然宫捉弄吧?不行,乐乐的脾气她最知道,哪禁得起皇兄这样三天两头的戏弄惊吓?恐怕还不到半天就会哭死了。
“不行,皇兄,至多三天,不然我现在立刻将人带走。”她防备地道。
为了避免乐乐被他整到香消玉殡,一定要坚持住!
奏越满脸失望之色,眉心都打成了结,“这个……”
“三天?还是什么都没有?”奏琴努力盯著皇兄,让他看出自己的决心,“请皇兄决定。”
奏越看出小妹难得的执拗,情知再拗也无望了,只得摊摊手道:“好吧,三天后我亲自送她回琴悦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