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封剑出是个怎样的人?”
非月难得没有笑,只是厌厌地说
“尊主怎么开始关心起别人的事了?”
夜罗绝只是把着金杯等她回答,非月掩了倦色,难得认真地说
“一个好人,真正聪明的好人。”
夜罗绝依旧把着金杯,许久,才舒了口气,淡淡地说
“我很庆幸。”庆幸什么,他不说,非月也没问。
后来,再后来,直到尘埃落定的很久以后的一天,一位儒衫文士伴着一位白纱掩去了容颜的锦衣人走在繁华的街上。不远处的说书人正讲着一个故事,关于一个早被尘封的魔头和侠士的爱情故事。
白纱的锦衣人碰了碰身旁的文士。
“你认识那个女子吧?”
“恩?”
“故事里的那个人到底是怎样的人?”锦衣人问
“恩,很久了”文士叹了口气,“她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漂亮的人……”
“哦?”锦衣人一挑眉,笑着说“能得你如此评价的人可不多。”
“她啊”封剑出微合双眼,那抹红影似乎犹在,还是那夜的冷月,飘飞的红袂和剑花中寂寞与倦色的容颜“一个痴心人,一身傲骨害她一世,她,本该幸福的,一个,真正的情圣”。
二,封彩音,夜罗绝和封君兰
“非月,他不会死的,伤他,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重的一次,他死不了。”夜罗绝说的时候漫不经心,神色却很严肃。
非月懒懒地瞟了他一眼
“这么肯定?那你叹什么气?”
“故地重游啊……”
算来,这还确实是离开后第一次再回到这花园啊。
一晃,已是十年。
十年间多少恩怨,多少风云变幻,只有这小小的花园不变,仍是它曾经的模样。仍旧是他们都喜欢的曼朱砂华的海洋。同样的红,同样的寂寞哀伤的颜色……同样伤心的回忆。
非月拉了拉感伤中的主子,低声说
“有人来了!”
夜罗绝细细寻声,嘴角扯开一抹微笑
“不妨,是故人呢……非月,你先退下吧,她,大概不会高兴见到你的。”
“那也不止只有妾身一个!”艳艳一笑,非月还是轻盈地旋入树梢间,失了踪影。
人声渐近,却是如莺啼似清脆悦耳。
封采音手持纸鸢,笑得天真浪漫。
远远的,瞥见花海之中静立着一抹玄色背影,孤傲,寂寞,狂放又美得惊心,一如,曾经。
“谁!”声音带了颤抖,是对失望的恐惧。
“音儿忘了我了吗?”浅笑,转身,刹那风华,俊美如神祗,却温柔如昔。
花海的尽头,白衣少女清雅唯美,若晨间花瓣上的露珠,手中的纸鸢落地,一行清泪划下绝美的容颜。
泪过,如珍珠,一如分离的那个夜晚,那月,那人,那泪。
曾经年幼的女孩已是沉鱼落雁,一行清泪,却流过夜的心头,如同惊雷。
张臂,唇畔已是一抹了然的笑意
“是我,我回来了……”
静静地望着花海中相拥的两人,冷非月眉间愁色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