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一定会乘这个机会出来报仇的……
可是即使花满袖真的死在了她的手上,她就解脱了吗?她就会收手,就会跟着自己离开吗?
他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因为答案,早就在他的心中了。
除了仇恨,我早就一无所有了……她很早以前,就这样和自己说过。
寒霜落得竹林冷
我一直很想知道,一个人,为了爱,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是放弃理想,放弃尊严还是……放弃生命?
爱,那种软弱的,自以为是的情感……
那种,我根本不相信的东西……
浣碧微笑着把信绑在了信鸽的脚环上。雪白的鸽子别扭地叫唤了两声,回过头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浣碧一眼而后扑扇着翅膀飞上了天空,脚环在深秋的日光下闪动着金属的光泽,一个小小的南阳王府的刻印隐约可见。
影卫只是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什么也没有说。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她是不是根本毫无感觉,他能做到的,只是希望无论何时,只要她回头,自己总能在她的背后……
可是,浣碧一直没有回头。
从她的弟弟玄流死去以后,她就不再打算回头了。
她只是在用她生下的所有的青春和生命来进行一次赌注,赢了,她不会得到什么,输了,万劫不复。
但是,即使如此,影卫不得不承认,浣碧的一生之中,从来没有此刻这样灿烂过,仇恨燃烧了她的生命也因而让她的生命变得炫目。
很快,这只来自于南阳王府的信鸽就会被一心想要寻找醒蝶下落的花满袖截获,同样的,他就会看到这份浣碧模仿出来的‘玄靖’的短信。
信很简单,无非就是通知下属要用醒蝶威胁花满袖,但是威胁的结果不是要花满袖退隐,而是……自杀!用他自己的命来换取醒蝶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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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袖细长的手指捻住信纸,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屑。
这样幼稚的条件,若说是玄靖开出来的,他大概会后悔自己曾经把玄靖看做是自己的对手之一。玄靖的字,玄靖的鸽子,但是仅仅只是这些便说这是玄靖传达下去的命令的话,花满袖无论如何不会相信。所以,他只是冷笑一声把信纸随手丢进了房间里的熏香炉,让幽幽白烟把那信纸化成灰烬。
前些日子苏易,或者说是现在的雩族的族长南宫苏易已经派使者联系过自己了。果然是曾经蝴蝶的首领,消息这样灵通,醒蝶被玄靖带走不过几天的时间,他竟然就已经得到了风声。
但是,南宫苏易这样做,是不是代表着他对醒蝶,也有那么些许的……迷恋呢?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和这个人合作,把醒蝶救出来?
深不可测的南宫苏易,不明所以的玄靖以及现在下落不明的醒蝶,三个人纠结在一起,让花满袖的眉头紧紧地凝注了。
为什么玄靖要带走醒蝶?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说不通啊。
花满袖恨恨地把手上的琉璃杯砸在了桌面上,琥珀色的酒液落了一地,幽幽暗香。
“看来消息说的是真的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传来,轻柔舒缓,带着阳光的味道。
花满袖头也不回,只是用眼角微微瞟了一眼门外的来人,懒洋洋地说
“自便吧。”
南宫苏易披着带着白色绒毛的披风,一向整整齐齐束起的一头柔亮的黑色长发也已经按着雩族的人习惯散在身后,额头上系着一根编织精致的头带,眉心处有一枚黄金的雄鹰图案的装饰。左边的耳朵也带着同样图案的耳环。一身粗犷却做工精致的雩族的服装掩盖住了他身上原本柔弱的气息,即使右手的衣袖依旧是空着的,也丝毫不再显得残缺。黑色的高筒皮靴上插着锋利的匕首,更是让他整个人由内到外散发出一种沉稳隐忍的王者之气。宛如一只优雅骄傲的黑豹。
唯独他的那双眼眸,轻轻柔柔的水光闪动,浓黑细密的睫毛下依旧是那双星星亮亮的眼,透出一股文人的坚韧和优雅。
“本王把我的圣女交给你,你却没有守护好”南宫苏易仍旧带着淡淡的微笑说,声音温柔平和,和这一身的戎装格格不入“下次,若是你再弄丢了本王的圣女,本王只能把她带走了。”
花满袖飞扬的眼角掠过苏易,带着毫不掩饰的邪气和不信任,微微勾起的嘴角慢慢说
“本座并不需要你的帮忙,而且……”他挑起一缕垂下未束的发丝绕在指尖,艳艳地说“本座不相信你。”
“花公子”苏易温声说“本王敢说,没有本王,你就是花上一个月,也找不到夜姑娘。”
“要本座怎么相信你?”花满袖并没有和苏易纠结究竟自己没有他的帮助是不是能找到醒蝶,因为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她,越快越好,至于是谁或者是怎样找到,那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