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怎么说”封彩音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她只是看着浣碧,慢慢地说“但是你必须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王爷的死,让那个一直把自己封锁在少女时代的女子一夜之间长大,沉稳冷漠,刚刚从保护之中出来就要面对这样的狂风骤雨,她表现出了绝对的淡定。
“代价?”浣碧冷笑了一声,撇了撇嘴角“如果这样都要付出代价,那么当初我的母妃被凌迟死在我的面前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人为她付出代价?”
“那是她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呵呵”浣碧怒极反笑“说得真好,王妃你把自己推得倒是干净,只是不知道那些的毒药究竟是谁拿来给我的母妃的。”
封彩音正要开口,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喧哗。
浣碧微微回头看了自己身后一片飞扬的尘土,终于放心地笑了,她拍着手说
“闲话到此为止了,下面好戏才正开场呢。”
徒增悲伤莫回头
只有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才会理解自己这样刻骨的仇恨和锥心刺骨的痛。
打从一开始,浣碧就没有想要花满袖的命,她要花满袖亲眼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只有这样,才能压抑她肺腑之间滚滚的恨意的火焰。
那些浣碧找来的帮手,不过是龙鱼混杂,良莠不齐的三教九流,不过是占着人数上的优势,若说是认真计较起来,是没有一点能够拿得上台面的,他们之中甚至有些人连为什么来都不知道就被浣碧用一点点的小恩小惠给骗来了。
所以她到目前为止都只是一直淡漠地看着那些她找来的打手被花满袖苏易他们轻轻松松地如同砍瓜切菜一样放倒,脸上始终带着冷冷的笑。
她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性命,哪怕都死光了都没有关系,她要的只是尽可能多的消耗这些人的体力,然后等待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这些人再也站不起来的契机。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一个连自己的命都不看重的人,你还能指望她能够重视什么呢?
但是,这个地方毕竟不是久留之地,南阳王府也算是在洛城的中心,想必很快官府就会得到消息派人来救援了。浣碧在来之前精心计算过,等到官府以及护卫御使令们得到消息赶来需要一盏茶的时间,所以浣碧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其实并不多,所以她必须速战速决。
“王妃,花公子,苏公子,世子,想必你们应该都很清楚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吧?”淡淡地笑着,手中转着一只小小的蓝色的瓷瓶。
那是……曾经已经威胁过他们一次的剧毒“夺魄”,无药可救。胭脂便是死在这剧毒之下。
当花满袖看到这只瓷瓶的时候,脸色还是忍不住难看了一下。
“如果……”浣碧看了影卫一眼,影卫点点头,抽出了腰间的佩剑,褪去了剑鞘的幽兰的剑身清凌凌地指着众人“如果我说这剑上已经淬了夺魄,你们还能这样自信么?”
南宫苏易看着浣碧娇俏的容颜,一向安静温柔的他突然有了一种恨不得摁死眼前这个女人的冲动。
没有给众人更多的时间,影卫已经倾身攻了过来。
这次,即使是知道影卫的身手即使是单打独斗也未必是这里任何一个人的对手,但是他手上那柄淬了夺魄的剑却让所有的人都心生忌惮,也仅仅是这样的忌惮让众人的手脚无法施展开来,武功不及众人的影卫反而稍稍占了上风。
但是即使如此,凭借着夺魄的优势,浣碧和影卫还是没有得逞。
浣碧的脸色微变,南宫苏易和花满袖果然都是深不可测的人,到这这个地步还能够抵挡住自己的攻击,果然是自己的大敌。即使是病发的玄靖,在醒蝶和王妃封彩音合力的保护下,也没有被伤到。
浣碧的武器是匕首,这样短小的兵器适合于刺杀,但是不适合于这样的大规模的战斗,兵器上的吃亏让浣碧渐渐地有些着急了,于是套路和掌法便有些混乱。这样的焦躁自然没有能够逃过南宫苏易锐利的眼睛,他很快就把自己的重心放在了浣碧的身上,每一拳每一掌的目标都不离浣碧,很快浣碧就在苏易的招式之下相形见肘,显得颇为狼狈。
苏易脸上仍旧带着和风一样的微笑,但是左手上的招式一点也没有松懈,招招凌厉。
苏易的毒,并不是常人能够轻易抵抗得了的,即使没有碰触到苏易,她的手臂还是隐隐泛青,脸色也逐渐苍白。
所有人都以为苏易一定会赢,然后给这次的阴谋划下一个句号,但是,大家忘记了他的对手是浣碧,一个在仇恨之中长大,阴谋之中浸淫的女子,她除了手段之外,还有浓重的恨意,最重要的是,她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苏易的毒,除了封君兰那样的人用换血的方法以外,也是无法解。
既然已经无药可救,那么,干脆就什么都豁出去吧。
所以当浣碧拼着自己中毒不顾,不再躲闪苏易的招式狠狠地一匕首刺向苏易的时候,一直占据着主导的苏易竟然不禁后退了一步。
但是这样的觉悟对于苏易来说还是不够,即使为了闪避浣碧的匕首,苏易退了一小步,他还是左手绕了一个弧度,狠狠地击向浣碧的脊背。
苏易的掌,除了毒,那样的内力也是不可忽视的,即使他曾经被花满袖用药消磨去了大半的内力,但是即使是这样,如果硬撑他一掌浣碧的脊柱一定会粉碎的。这一点,浣碧知道,影卫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