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这一点倒是有些出乎夏卿欢的意料之外。
不过虽说平静,但也不难体会到其中暗藏的愤怒。
夏卿欢也不知道是为了壮胆还是什么,喝了口啤酒才回道:“刚到家。”
“就敢这么明目张胆地约我的队员出去过平安夜?”
“你这话说的,”夏卿欢啧了一声,“我现在也是你队员吧,护短也没这么护的,一碗水你得端平。”
“你少跟我扯,”任禹一脸不悦地打断了夏卿欢的话,“要不是刚才祁念昭跟我聊天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跟我在这暗度陈仓,行啊你啊夏卿欢,跟我玩上兵法了!”
“你说什么呢,”夏卿欢挑眉,看着外面的雪景,对于任禹的无能狂怒他反倒显得异常平静,并且真是没太弄懂任禹到底是在跟自己说什么,“谁跟你玩兵法了,你可别血口喷人。”
“我前天就问你今天晚上有没有安排,我要请你跟戚嘉荣吃饭,你跟我说约了很重要的人,哦,合着你所谓的很重要的人就是江颂?”
“他重不重要,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
夏卿欢这一句话直接就给任禹干哑火了,沉默了半天才终于又开口道:“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是已经把事情都告诉给江颂了。”
“之前我不是就已经跟你说过了我瞒不了他,”夏卿欢笑了笑,“三天五天对我来说都已经是极限了。”
“江颂知道之后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夏卿欢优哉游哉地看着窗外,“感觉他也挺苦恼的。”
“……”
对于这件事,任禹其实并没什么好生气的。
毕竟夏卿欢既然已经决定归队,那么他的病情是一定不会隐瞒太久的,其他队员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夏卿欢的真实情况,这对以后的比赛都是十分必要的。
而真正让任禹觉得生气的,是他没想到夏卿欢居然会这样沉不住气,这与他印象当中的夏卿欢简直天差地别。
也就侧面说明了,江颂这个人对于夏卿欢来说,确实非同一般。
队员之间关系好是好事,可凡事讲究个物极必反,任禹觉得这事不得不重视了。
“夏卿欢,”任禹清了下嗓子,语气也变得极其严肃,“你之前对我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我也尊重你……”
“但是。”夏卿欢接了一嘴。
“但是,”任禹其实也知道,自己将要说的这些话夏卿欢不可能不明白。
但是没办法,在其位谋其政,他现在身处的这个位置让他不得不把话对夏卿欢说清楚。
“你想清楚,你对江颂这么偏爱到最后到底是会帮助他还是会害了他。”
……
“你们来往,我不反对,你重看他想栽培他,我更是支持,”任禹淡淡道,“但是夏卿欢,君子讲究张弛有度适可而止,别再往前了。”
“你是老队员,我相信你凡事会想好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