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风驰电掣,跑得比兔子还快,上轿后抹了把汗,冲轿里的萧抟挤了挤眼。
“真他娘凶险啊,凭什么长陵干的事,叫我去道歉啊!偏偏那些收钱的事轮不到我——”
萧抟病恹恹道:“谁让你爬上这条贼船的?”
君茗翘着二郎腿,拈起沉重的宫装透了透风,惨兮兮道:“当时也没发现船上的人这样贼啊……原本想利用他来着。”
萧抟嗤笑道:“异想天开。”
君茗龇了龇牙:“我就当你这是夸奖了,还能走路么?”
萧抟一想到自己差点被打死,登时愁云惨淡,直觉未来一片茫然。
大概这就是贺寅所谓的不杀功臣,只是让他全身多处骨折,掂着力道,没让他一命呜呼呢。
萧抟顿了顿:“金卯笑了么?”
君淑天真道:“没有啊,有什么问题?”
“……”萧抟语重心长,“对阊阖好一点吧,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得指望她照顾你呢。”
君茗就想起萧抟被追着暴打的场面。
萧抟瞧着她。
她瞧着萧抟。
两人汪的一声。
“妹啊——”
“老哥——”
宫人听到声响,问道:“公主殿下?”
君茗哽咽道:“本宫发觉光是嘴上的道歉缺点诚意,你们一路好好想想,该送点什么东西给金卯。”
*
月底,贺寅心口上的痂掉了,留下一个拇指大的疤痕。
金卯被他抱在怀里,细细看着那新长出来的粉肉:“殿下的伤好了。”
贺寅:“离开的话一句也别讲,我不爱听。”
“……抗旨不遵要砍头的。”
“圣旨改了一次,也能改第二次。”
金卯垂了垂眼,外面风声呜咽,他静静听着。
“阿奴,该疼疼夫婿了。”
“……会有人心疼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