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抗拒我?
你不是偷偷吻过我的手帕么?
……
金卯紧紧攥着寝衣衣摆,低声道:“殿下不该来这里,请移驾回府。”
“或者奴婢向秦老通报,为殿下准备一间恰当的卧房。”
金卯说着,立马就爬下床。
贺寅飞快拉住他的手,涩声道:“卯卯,我是夫君啊,你要撵我走么?”
“不是的。”金卯撕开贺寅的手,脸上仍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
这一直是他拒绝别人的方式。
软绵绵的人其实长了一颗坚定的心,谁把他的心化开,他就把自己的一切无条件交给对方。
相反,谁要是让他失望透顶,这辈子都会被他拒诸心外,毫无挽转的余地。
从永巷醒来那天开始,他就一直是这种毕恭毕敬的态度。
没有爱,没有喜欢,甚至连好感都没有。
仅仅以官奴的身份,尽着自己的本分。
终于,那个坐在檐下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人,不等贺寅了。
金卯站在两步开外,与贺寅拉开距离。
他决然说道:“殿下是王妃的夫君,普天之下能称殿下为‘夫君’的人,只有您的王妃、侧妃,殿下就算给奴婢一万条命,奴婢也不敢这般造次。”
这句话他曾在这小半年里重复过许多遍,贺寅都以为他在发小脾气。
他没有发小脾气,他是认真的。
只是他声音偏软,说话又细又慢,配合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总像撒娇似的。
软绵绵的人反抗起来总是温和的,恰如温水煮青蛙般,慢慢加火,徐徐发力。
等回神时,被他拒绝的人才恍然发现,心脏早已在不知不觉间伤得稀烂。
贺寅心口不可遏制的抽痛起来。
他笑不出来,但越不想笑越是要扯起嘴角,强硬的笑意让他美得像个假人。
他伸出双手,喉间哑痛艰涩,泛着泣湿的潮意。
“乖,不闹,来夫君这里好不好?”
“殿下折杀奴婢。”
两个执拗的人碰在一起,必然两败俱伤。
金卯不给抱,贺寅就非要抱到他不可。
挣扎间,贺寅脸上挨了两巴掌。
他舔了舔唇,终于如愿以偿的把人捞在怀里了,深深嗅着属于金卯的气息。
“呜……”
怀里的人压低声音轻咽着,眼眶湿热,双手抵开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