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寅不甘示弱:“嘤咛——”
长史一进门就看到他家冷酷优雅的王爷大变嘤嘤怪,一只脚都跨进门槛了,又生生缩回去,跑外面抖了抖鸡皮疙瘩,麻溜的折回王府。
贺寅浑然不觉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只要能勾引金卯,他是可以无下限超越底线的。
金卯没搭理他,去外面找了两块砖,给管祈垫高枕头,小心服侍他喝药。
贺寅看得心口酸溜溜的:“阿奴——”
金卯背脊绷了起来:“殿下有话说?”
“算了,殿下伤势颇重,不宜开口……”
“我能有什么话呢?我媳妇把我撇在一边,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贺寅目不转睛的瞅着金卯,“说了也没人会心疼。”
金卯唇线绷直,轻声向管祈解释:“他有些魔怔,总觉得自己有媳妇,舅舅,药烫么?”
管祈:“烫,要吹吹。”
金卯就把勺子里的药汁吹凉些,小心喂给管祈。
贺寅一肚子醋已经快酸到四海八荒了,阴森森的瞪了管祈一眼。
“舅舅是吧?听说您当年发誓和我老丈萧褚老死不相往来,怎么突然转性,又来认亲了?”
“管祈少说也有三十岁了,怎么您这脸蛋瞧着还挺嫩?再有,管祈是个早产儿,生来就有不足之症,本王看你倒是中气十足,一点早产的后遗症都没有,不会是冒名顶替吧?”
两人都没搭理他,贺寅支棱起来,脸上阴云密布。
管祈慢悠悠的喝完半碗药,把手举到金卯眼前。
金卯:“怎么了?”
“疼。”管祈亮出手腕上的血洞,“也要吹。”
金卯看了一眼,把绑带缠回去:“下次不要犯险了。”
管祈不以为然:“他该死。”
金卯低叹一声:“他是大雍的皇子,往后切不可如此行事。”
杀了贺寅,皇室的报复便接踵而来,金卯已经失去很多亲人了,他不是没想过杀了元和帝复仇,可他赌不起。
人一旦有了顾虑,方方面面都得妥协。
譬如眼下,他虽恨贺寅满嘴谎言,却没法撕破脸。
管祈看不到金卯的表情,但他直觉很准。
他觉得金卯现在好像在哭,可他没摸到泪痕。
贺寅目睹管祈碰了金卯的脸,气得只差没掀掉城隍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