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处理的差不多了,顾怀瑜就可以打道回府,但还不可以休息。
他还要在书房听清客念书,回一些从各省发回来的信,忙到很晚。
细算下来,顾怀瑜每天睡觉的时间不到三个时辰,从担任摄政王开始,六年,一直如此。
恐怖如斯。
一个每天只睡不到三个时辰的人,有条不紊罗织细致地让大梁保持运转,朝中的每一件事都在掌控之中,成为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沈姒觉得这也太恐怖了,像个怪物。
丑时就起了。
——你见过凌晨夜里的摄政王府吗?
沈姒用完早膳后,坐在桌旁足足怀疑人生半个时辰,回到寝殿,躺在软和地榻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在枕头上滚来滚去,翻来覆去。
抱着娃娃无聊地捏了两下,不经意的低头,看见了压在枕头下的请帖。
——是沈淑托小厮递来的请帖。
嘶,怎么把这个忘记了?
算起来,好像就是今天。
沈姒将请帖盖在脸上,无力地长叹。
说实话,她不怎么想去见沈淑,整个沈家,包括谢言正。
她一见他们,前世望烟楼的那段日子总会在脑海反复上涌翻滚,不停地重现。
她恨透了他们,也讨厌死了自己的愚蠢,不够聪明。
摸不清他们的来意,猜不到他们为何这样。
罢了。
沈姒从榻上猛的坐起。
她如今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又还有何惧?
这一次她就要看看,谢言正又想出了什么新招儿。
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嘛,琢磨下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换了一身轻便的裙裳,沈姒试探地往王府正门走去。
王府正门带刀护卫戍守,表情肃穆,森森威严。
见沈姒走过来,护卫略微弯腰齐声道:“参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