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丫不经意瞟到大汉凶狠的目光,有点害怕,扯了扯甄珠的衣袖。
还没等开口,门“哐啷”从外边被撞开了,持刀的兵卫将人群包围,领头的官员大步走进,指着甄珠所在的这桌,命令道:“拿下!”
兵卫们飞冲过来,甄珠拉着翠丫躲在桌下,几个大汉负隅顽抗,像困兽一般与官兵争斗。终是寡不敌众,很快被人制服。
那位身穿绯红官服的大人,眉清目冷,神色凛厉,抬颔向兵卫示意甄珠躲藏的桌底:“那两个,一并带走!”
甄珠莫名其妙地被关进了刑部的牢房。
那大人,她是认识的,正是当年考中探花被她推下湖差点一命呜呼的书生世子,现在居然做了刑部的侍郎。
公报私仇这不就来了。那几个赌徒涉案与她有什么关系,还把她一个无辜可怜的小娘子关在这黑漆幽深的大牢。
吃饭一碗稀粥,两个干馍馍,甄珠娇生惯养惯了,根本吃不下这糙食。
睡觉也难受,一张破草席,搭拉一床烂棉絮,这是人住的地儿吗?
甄珠委屈极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好不容易引来几个狱卒,还死不要脸地调戏她。
“我要找崔恪……我要见你们大人……小女子是冤枉的……”甄珠抓着牢门,哭天喊地。
崔恪揉了揉眉心,听完下属禀报甄珠的情况,稍作沉吟,吩咐道:“待会我过去看看。”
刑部尚书怀疑甄珠和那几个身涉命案的赌徒有所交集,打算提人审问,崔恪在旁说情。他虽和甄珠不熟,但想三年前她那憨样儿,估计干不出什么惊心动魄的大事。
崔恪派人去打听了,平常甄珠都是乖乖呆府,今天及笄,甄将军才放她出来游玩。
毕竟是有牵扯,赌徒的案子还没审完,刑部决定还是关押甄珠几天,以防后患。
崔恪下值后去了牢房,狱卒打开牢门,甄珠一下上前扒住他的大腿,哀哀哭诉:“我是冤枉的,我想吃羊肉包子,想喝杏仁牛乳……呜呜……”
坐大牢第一天,甄珠快饿死了,哪能顾及什么脸面。
“松开!”崔恪挣了挣,甄珠贴得更紧了。
真是一点男女大防不忌讳的女郎,穿着轻薄囚服,直往男人腿上贴。
甄珠浑然不觉,嘴上求道:“我饿,真的好饿啊……我配合你们查案,求求你给我弄点好吃的来吧……呜呜我要饿死了……”
崔恪扫过地上放着的稀粥和馍馍,“那不是有吃的吗?”
“不好吃,我吃不下。”甄珠苦着小脸,可怜巴巴。
崔恪背负的双手动了动,嘴上仍是严肃:“刑部对待犯人,一视同仁,没有例外。”
甄珠撇嘴,似是告状、似是疑问:“刚刚有几个你们这儿的大哥,说我要愿意给他们摸摸馒头,他们就给我找肉包吃。你也是这样的吗,要摸了我的馒头,才给好吃的吗?”
崔恪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什么馒头?”
甄珠古怪地看他:“你问那几个大哥去”。她深感无语,谁知道这坐牢还有这种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