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阑忽然安静下来,静静注视着他。
眼前的男子,是整个南齐最出色的人之一,一直享有明月珠晖的美誉,传说诚然不欺,他的肌肤和身体,在黑暗的室内似氤氲有光,隐约间真似有一层朦胧的珠色,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曾经驰骋沙场的将军的身体,当年的喋血沙场,竟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的疤痕。这样的身体,精致而不瘦弱,洁白而不女气,从肩线到腰线,是人间最美好的线条总和,而肌骨有种天生的晶莹之态,让人想起被千万年时光打磨过的玉雕——已经摒弃了新器的燥而生硬,在漫长的岁月里历经温柔抚摸,显出玉质的根本的温润和精华。
太史阑眼光落在他的锁骨上,眼神里有对美的赞叹,那般平直精致的一笔,天工难描,她将手指轻轻搁进去,恰恰一指,一个温暖的漩涡。
而在那美妙的起伏之后,是一片如玉如雪的肌肤,缀两点微红薄樱……
太史阑抽了一口气,脸微微红了,此时才发现身下人眼波明亮,一直也在注视着她。
容楚的双手卡在她腰上,一样感觉到掌间腰肢浑圆柔韧,纤纤一握,属于她肌肤的弹性和饱满,相信这天下再难有女子可以比拟。
眼前的女子,享女将之名,却并无世人想象的粗壮,她甚至可以说是纤细的,肩线比普通女子还窄些,因为长期运动,浑身线条收束的紧,抱在手里甚至能感觉到肌肤和血液比常人更快更激越的流动,令人连心也似跟着砰然而动。她的肌肤倒不是纯粹的雪白,是一种极淡的蜜色,晶莹、细腻、肌理平滑,每寸肌肤都似蕴含无限的张力,这样的肌肤让人想起蜜酒,看着赏心悦目,入口一开始是淡的,随即便开始回甘,最后便有澎湃的酒力在体内回旋冲撞,轰然一声爆发出来。
她整个人也是如此,淡的,冷的,不动声色的,一旦有所决定或爆发,却有吞噬日月的气势。
容楚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腰肢,觉得那肚脐浑圆可爱,正可以纳下一枚珍珠,他的眼里她什么都是可爱的,最可爱的女杀神,他的女杀神。
太史阑垂下头,她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半长的黑发落下来,扫在容楚脸颊上,容楚微微偏头,一口咬住,脖子微微向后一仰,似笑非笑地拉着她的头发。
他总是很有耐心的样子,这个时候也并不急色,太史阑愿意给就不会迟疑,这漫漫长夜,人生里的第一次,不该草率开始再草率结束。
太史阑给他拉得头皮微痛,身子向前微倾,她眯着眼睛瞧他,俯下的脸上鼻子尖尖,眼眸里野性的辉光闪烁,像一只慵懒的母豹子。
她觉得红唇白齿咬着她黑发的容楚很萌,他那张脸原本就是画,没有妙笔可以重复临摹的画,只有她知道每一笔的妙处,笔笔销魂。
容楚的手轻轻动起来,从腰部上移,落到她的软腻之处,她微微吸一口气,他则在微笑,看见有雪色樱红的花,从自己的指掌间忽然绽放出来。
掌心里滑溜溜的,圆润而小巧,丰收的石榴般的绽开,他捧着她如同捧着寻觅一生的珍宝,连呼吸都轻快起来。
她笑笑,这一刻的笑迷乱而狂野,和平时气韵大有不同,她忽然将身子降了降,落到他唇边。
他立即毫不客气地笑纳,用舌尖感受属于她的丰润和甜美,齿间是最轻秒的暖泉,或者是最浮滑的乳酪,舌与细腻肌肤相触的快感难以言说,快乐从舌尖电流般贯穿全身,两个人都微微颤栗,脑海里似有星花爆开。
室内香气迤逦,混杂着两人兰芷芳桂的清越气息,灯光朦胧地映射在她身上,镀出一层金黄的流利的线条,黑色的剪影起伏只是一笔,流畅得像一抹顺湖而来的风。
他忽然向后让了让,松开手,她栽落在他身上,压得他闷闷地笑了一声,随即又拍拍她的背。
她一低头,就看见那个“草莓味口香糖”托在他的掌心。
“我不知道这个怎么用……”他用气音问她,表情无辜,眼神似笑非笑。
太史阑咧咧嘴——永远都在装的家伙。
她接过那玩意,眯着眼睛研究了半晌,确定了开口和方向,手指慢慢探下去,灵巧地一撑一套,向上一捋。
他似乎在微微抽气,然后在笑,抓着她的肩,笑得宛如偷到嘴里的狐狸。
“原来……”他道,“这可真不是个好东西。我还想要儿子呢。”
太史阑不理他,松了手,重重地扑上去,恶狠狠笑道:“乖乖躺好,大爷来吃你了!”
“来吧大爷。”容楚闭着眼睛,乌发披散,睫毛浓长,真有几分小受般的楚楚韵致,太史阑瞧着,食指大动,淫心大发,恶虎般一扑。
肌肤和肌肤将要接触前那一刻,容楚忽然闪电般伸手,把住她的腰,就势一转。
砰一声恶虎被白兔给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