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的贴身近侍来传口谕,召季濯缨入宫陪娘娘说话时,被季良拦住了。
近侍头痛无比,昨日特意挑着宰相大人不在的时候来,今日怎么她就在了?
却见季良黑着张脸,怒气冲冲:“昨日小儿被贤妃娘娘唤去,回来便受了惊吓神情恍惚,夜里发了热。我还未来得及去找陛下做主,娘娘竟是还想着再来一遭吗?”
近侍慌了神,忙跑回宫中回话,却见蒋综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挥挥手叫他退下,便接着拿着小金剪摆弄花枝。
自己的钰儿,将来可是要继承大统,哪由得她季良母女挑三拣四!还受了惊吓半夜发热,这是暗着责骂自己呢!
冷笑一声,蒋综朝着小厨房而去。
女皇最爱吃他做的水晶蒸饺,自己先一步去找女皇哭诉,还怕她季良不成。
季良并没有去找女皇诉苦。是以蒋综呜呜咽咽地哭了半天,又是委屈自己什么都没做,季濯缨病了却怪在自己身上,又是暗戳戳叫女皇找个御医去瞧瞧,御医回来后,说季濯缨确实病重时,他眼泪还挂在脸上,却没控制住地愣了神。
女皇有些尴尬,第一次对蒋综冷了脸。
蒋综不相信季濯缨真的病了,可后妃又没有资格随意调用太医去臣子家中诊病,只好吃了这一暗亏。
季濯缨为了保险,在御医走后又等了半日才服下解药,便匆匆给明璋回了信。
信中将此事详细地说了一遍,又交待自己安好,让明璋不要担心。
最后又小心翼翼地问了治灾情况,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明璋看着信,脸上的笑把来找她的郎秋平腻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搓了搓手臂,郎秋平挤眉弄眼地开口:“季公子来信啦?”
明璋这才惊醒,意识到这信自己已翻来覆去看了三遍了。珍重地将信纸对折,放进袖口,她握拳掩嘴咳了一下:“是。”
“怪不得殿下笑得这样销魂呢,啧啧!”郎秋平揶揄地看着她。
明璋控制不住笑得灿烂,拍了她一把:“销魂什么销魂!给你个话都不会说个嘴!”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郎秋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笑得明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就是嘴瓢了一下嘛,笑成这样!”
郎秋平笑了好久才停下,明璋见她终于能好好交流,开口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事吧?”
“有事,有事。”郎秋平眉头又皱起来,明璋每天都要感慨她的表情之丰富,“黄泽每日监督运粮放粮,阿锦也跟着跑前跑后,都累瘦了。
我是想着,能不能劳烦殿下想个法子,将他留在府中歇几天。”
明璋斜眼睨她:“心疼了?这便唤人家阿锦,胆子不小呐?”
郎秋平腆着个脸:“这不是偷偷喊几声嘛,殿下帮不帮这个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