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仙点点头,“能治,不过若是再晚七日,便救不了了。”
说罢,她自怀中取出个瓷瓶,递过去,“这是我拿大半身家买了药炼的,吃了能多抗几天,待我先做好解药。陛下这些天最好不要操劳了。”
女皇拿着那药瓶,迟迟不敢入口,又有些在意沧浪仙刚刚没有自称“草民”,面上十分纠结。
沧浪仙在那边快要压不住暴脾气了,明璋忙拍拍女皇的手,“母皇,儿臣先行带神医去准备解药了,再为您传几位太医来。”
女皇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想着叫太医先验一验这药,便点点头,“好,如此便辛苦你奔忙了。”
“对了,”她又想起来什么,“神医,璋儿这双腿可还能治?”
久病床前无孝女,明璋却时时来看她,如今又寻了神医来治病,相反明钰不仅一月一次未曾来过,反而因为自己要重新上朝而发了回脾气。
两相对比,女皇那脆弱的心又偏向明璋一些,既是内疚又是感激,又起了些补偿的心思。
沧浪仙想起明璋的吩咐,面无表情摇了摇头,“不行,伤到了要紧处,治不了了。”
女皇有些失望,明璋却笑着道:“无妨的,孩儿已习惯了如今的生活,母皇无事便好。”
女皇感动地点点头,握住明璋的手,“你自小便有能力,朝堂上多盯着些,你盯着,母皇放心。”
这是看着老二不中用,又来骗着自己来卖命了。
明璋心里冷笑,面上却十分温顺,“是,儿臣多留意。”
女皇满意地躺下,明璋与沧浪仙便自行退下。
“明太女,你每日这般演戏不累啊?”沧浪仙早已憋得难受,一出宫门便问出了口。
明璋目光复杂:“累,但是不累便保不住性命。”
“我看女皇对你还可以呀?”沧浪仙还是不解。
她太纯粹,生命里除了上官白便是药材,不懂这些人心复杂。
明璋迎着日光,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几不可闻,“这些,都是我每日演戏才得来的。”
沧浪仙满头雾水被上官白接走,明璋靠在马车壁上,笑得满脸苦涩。
她好累啊。
又是两月过去,腊月初八。
“殿下,今日厨房熬了腊八粥,快尝尝甜不甜!”湘兰捧着个大瓷碗跑进来,摆到桌上,却见明璋被她吵醒,迷迷糊糊爬起来,面上好大两只黑眼圈。
“殿下怎么变成食铁兽了?”湘兰去拧帕子让她擦脸,“殿下昨夜没睡?”
明璋打了个哈欠,点点头,“睡不着。一想到马上要大婚,便紧张得心砰砰跳,躺在床上也是紧握着拳头,恨不得时不时蹬个腿。”
湘兰忍不住笑出声,“殿下今日可得养好精神了,不然明日季公子见了,还以为你怎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