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归?”微微上挑双眼,回转之间慵懒摄人。
叶韩微微一怔,眉宇一松,笑道:“却之不恭。”
如果他没记错,这是第二次从她嘴里听到这句话了。只是,青年有些丧气皱皱眉,他刚才说话难道一点意义都没有,面前这人怎么好像忘记了似?
宁渊起身朝摊子外面走去,及腰黑发缓缓垂下,柔美月光下浸透着黑玉般色泽,大红衣袍逶迤慢走间瑰丽深沉。
叶韩眯着眼,瞧着那背影笑了起来,不懂又如何,这般冷清性子,还真不相信有人敢去接近她。他慢慢撬,总有松土一天,至少要比百里那小子追块榆木疙瘩要好一些。
青年起身跟在后面,慢慢追上前去,并行身影说不出契合般配。
两道人影顺着月色渐渐融合在了一起,渐行渐远。
“想不到洛家小姐居然是这般模样,思言,你有福了。”
略显阴沉声音在六月楼二楼包厢里响起,倒听不出来真是恭喜还是别有用意。
“王爷言重了,只不过是一些不实传闻罢了,您无需介怀。”坐在下首青年摆了摆手,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压下了眼底遗憾接着道:“不过我确实想不到叶韩居然会喜欢洛家小姐,如今看来两人倒是很般配。”
封辛脸色愈加难看,哼了一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沉着声道:“那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他朝对面封思言望去,神色莫测难辨,他知道父皇现在绝对不会再将洛宁渊赐给端王世子,只是端王一支在宗室里一向颇有声望,他既然对洛宁渊势在必得,自然要先将封思言安抚好才是。只是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洛宁渊和叶韩,他们居然毫不避人耳目一起出行,简直正大光明得匪夷所思。
封辛皱着眉,眼底极快闪过一道暗光,他紧紧捏住酒杯,暗道,洛宁渊,我非要不可。
封思言看着封辛阴沉神色,微微敛起了神情,眼垂了下来,夺嫡之争已经开始,可谁又能料到,居然是那从未入过京城洛家小姐卷起了这层风暴。
如今,谁能得了洛家女,谁便坐拥大宁三分之一天下。
只不过……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笑容,洛家女儿不可能为侧妃,平王就算想求娶洛宁渊,也根本不可能,这般愚蠢,怎么可能得登大宝?
封思言抬眼朝已经走远红衣女子看去,纯黑披风长曳及地,披在她身上有种淡淡悠远,他轻叹了一口气,至于自己就更加不可能了。
洛宁渊,他舌尖轻轻划过这几个字,眸色渐渐黯淡下去。求而不得,若是如此,还不如从来未见得好。
“小姐,你没事吧?”青衣丫环扶着纤凤走进内堂,看着脸色苍白小姐急忙问道。
“素衣,我没事。”纤凤擦掉嘴边逸出血迹,摆了摆手盘腿坐在床上休息了片刻才睁开眼来,她神情疲惫,但一双眼却极是晶亮,眉宇间完全不见刚才温柔婉转,甚至是多了几分戾气倨傲。
“素衣,你说刚才那女子是谁?”
素衣瞧着她家小姐脸色红润,也放下心来,微一思索便道:“应该是洛家小姐洛宁渊,我刚才看到来接那辆马车全身金黄,满京城也只有这一家了。”
“哦,是吗?”纤凤伸手在桌上轻叩了几下,慢悠悠开口:“我那皇姐对叶家这个小子如此上心,你说她要是知道叶韩有了意中人,是不是还会为他守身如玉?”
“公主,大公主做事一向有道理,也许她并不单单只是为了叶韩?”素衣皱了皱眉,显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哼,要不是为了他,皇姐都二十了怎会还不招驸马?你别忘了,我们南疆公主虽然同样有皇位继承权,但是不成婚话就等于自动放弃了这个权利,就算是能力再强也没用。现在倒好,我甘心到大宁来当探子,她居然还为了这么个男人不肯成婚,父皇就算再不喜欢二皇兄,也不会把王位交给没有子嗣公主!”
纤凤,不,应该是南疆三公主楚凤熙才对,她愤愤不平敲了敲桌子,脸色更是不愈。
素衣脸色一百朝外看了一眼急忙道:“公主,您小声点,这六月楼里虽说都是咱们人,但今日来得大宁勋贵也不少,他们身边肯定会有高手,您得谨慎些才是,大公主有交待,叶少帅事我们不能插手。”
“哼……”楚凤熙撇了撇嘴,想到刚才洛宁渊临走时一瞥,不安摆摆手:“去,素衣,给大姐传个消息,就说洛宁渊能破我们巫门秘术……还有告诉她,要是她再犹豫下去,她心心念念驸马可是快要没有了。”
素衣一愣,点点头退了下去,三公主虽说行事一向自在不羁,但这句话倒真是说得没错。
楚凤熙看着素衣退下去,不耐烦挑了挑眉,大皇姐一向豪气干云,什么都好,就是对这个叶韩温吞得不得了。真这么想要他,只要打下了大宁,管他是不是南疆战神,抢回去入赘不就成了。现在推三阻四,等媳妇跑了就亏大了。
大姐是个死脑筋,这事还要靠她来谋划才成?不过那个洛宁渊还真不简单,居然轻易就破了巫门秘术,难道是有外人潜进了门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