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回答,突然周围的气氛随着一声炸裂彻底被点燃,所有人开始尖叫,包括我身边的人,她动作利落地将连帽衫扯了下来,只留下黑色的背心,疯了一般地挥舞着衣服冲前方尖叫。
我愣愣地看着这一切,人,还可以这么叫的吗?
这种前所未有的空虚和害怕,逼迫着我的神经,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从身体里挤出来了!
我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拨开拥挤在一起几近癫狂的人们,要往外跑,必须现在,否则会来不及,逃不掉。
“我看的出来,你还会回来。”
突然那人一下伸出手,紧紧拉住我说了这么一句,又很快松开我彻底淹没在重重叠叠的人海里,而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我就这样悬着一口寒气,撞开酒吧暗黑色的厚重大门,脸色苍白的跑到马路边,迎面而来的路灯却一下刺进眼睛里,我在别人异样的眼光中,一下跪在灯杆下面干呕起来,一下又一下,浑身犹如刀割般的疼。
那里面太绝望,绝望地令人恐惧,生命所不能承受般的重量,全压在一声声嘶吼里在我耳边挥之不去。
我涕泗横流地趴在地上,酒吧的名字渐渐浮现在眼前“heathen”。
◇◇◇◇◇
一个月的时间,我几乎睡遍了s城每一个肮脏的角落,一开始我也会可笑又可悲地心疼无依无靠的自己,时常深夜坐在光线昏暗的地下通道哭到趴在地上,然后匍匐进尘埃里。
可渐渐的我习惯了,我习惯了别人的冷眼驱赶,我也习惯了在看到我穿着之后嫌恶地驱逐我离开的每一个快餐店老板,我更习惯了蹲在地上默默捡起别人随手丢给我的每一块钱。
我还没看尽人生百态,然而我已苍老干枯。
在我去找陆梓晴的那个晚上,我碰运气般又去了先前打工的快餐店,恳求经理能够收留我,我已经饿的快承受不住了。
而经理可怜我似的,只给了我一个汉堡道:“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您能别来了吗姑奶奶,你这个样子一直过来,我该怎么做生意啊。”
我一下捏紧了汉堡。
我这样子,我什么样子?我这个样子还不是这个世界逼杀的!
但凡有一个人肯帮助我、尊重我、拉我一把,我也不至于会肮脏不堪地蜷缩在阴沟里。
这个浑身褴褛的女人只是想靠自己的双手吃饭,这样也是错的吗?
那怎么样才是对的,我要怎么样才是对的。
经理不满地皱起眉道,“你瞪我也没用。”随即一挥手跟赶一条狗一样,“快走吧。”
我将汉堡紧紧捏在手里,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推门离开,所有人都在躲避着我,就像我会弄脏他们一样。
大半夜地跑到公厕用水龙头简单将脸洗了一下,便找到了陆梓晴,刚敲门,里面就开了,年轻动人的女孩一身深蓝曳地抹胸裙,站在我面前,手上还在戴耳环,看到我之后一下长大了嘴巴,半晌才结巴道:“你……你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