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一个人来为她的越矩负责,现在这个人来了。
“我什么都不图,我就是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她不说话,一如既往地不再说她爱我。
从我多年前将那幅自画像撕得粉身碎骨之后,她就再也没说过。
然而沉默片刻后,段亦然却突然双手紧紧捏住我的肩膀,将我拉近她,掌心的热度灼人的厉害,我愣愣地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见她的脸渐渐朝我逼近过来,我从未这样细致地看过段亦然的脸,此刻却能清晰看见她眼角下一颗极浅极浅的淡棕色泪痣,睫毛轻轻颤抖着,额角甚至浮出了一条淡紫色的血管,我竟然觉得她似乎是在紧张,甚至略微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才将嘴唇压上我。又并不像以前那样急切地将舌头伸进来就开始攻城略地,而是极其爱惜地吻了一下很快松开,认真地看了看我的眼睛,又吻了上来,动作简单幼稚的如同第一次。渐渐将我抱进她的怀里,紧紧搂着,呼吸略微有些急促,但似乎已经在尽量压制了,吻着吻着她松开我,将脸埋进我的脖子用力呼吸着,又就势亲了亲。
“尚恩……”
“嗯……”
我下意识答应的这一声,却使两个人都僵了僵,许久听见段亦然道:“她从来都不会像你这么温柔。”
“她不温柔吗?”
“……她只会不停地拒绝我,我知道她嫌我恶心。”段亦然笑了一下,“那个贱人。”
我面无表情地摸了摸段亦然的头发。
“没关系的段小姐,你还有我,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拒绝你。”
段亦然一下握住我的手,抬起来头来看着立马对她露出微笑的我,道:“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的钱吗?”
“我要你。”我一下捧住她的脸道,“段小姐我爱你。”
她明显地愣住了,连我这种大不敬的动作也没有推开,似乎第一次被这么对待,好半天才别过脸,有些仓促道:“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一刀刀剐干净。”
“段小姐。”我一下凑到她唇边,“我还想亲你,像刚才一样好不好。”
像刚才一样。
她又将脸别的更开了,甚至有一抹红色顺着她的脖子滑上她的耳尖,声音却依旧冷淡:“随你。”
◇◇◇◇◇
冰冷阴凉的瓷砖,潮气侵骨的四周,甚至隐约还有排风扇转动的声音,然而这只是区区一个卫生间而已,不是那个带着锁拷的狭窄空间。
“放开我!”
赤足走向远处的隔间,我寻着声音一间门一间门的推开,直至最后一间。
最后一间,是我像个尸体躺在地上的样子。
我呆滞地看着她,突然想,幸亏那不是此时此刻站着的我。
我向后倒退着,我要离开了。
“挨打前的道歉是恐惧,挨打后的道歉才是记忆。”
“别打了。”我捂住耳朵,“别打了。”
“别打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