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光华的管理老师就收到了一通愿意重新考虑出国交流事宜的电话。
据当事同学表示,大概是忽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尝试一下在不同的教育模式中对自身的提升。
不用安排住宿,要是能帮忙联系一下心理系,让那边同样去伦敦交流的一位同学也不安排住宿就更好了。
于笙看着靳林琨挂断电话:“你准备卖身?”
交换生也有统一安排,两个人的方向不一样,不见得就能排到一块儿。
住宿争取安排到一起也就算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决定得这么痛快。
靳林琨看起来还计划得挺好:“我们可以卖点心,一定很有销路,还可以边卖边吃……”
于笙觉得他可能是饿了。
眼看男朋友要出门,靳林琨眼疾手快,笑着把人拉回来:“好了好了,逗你的。”
靳家在伦敦正好有住处。
他上高三那年买的,当时还考虑过让他直接出国考A-LEVEL,换个全新的环境。
黎女士把钥匙给他那天,神色难得的严肃:“只要你想走,随时都可以。”
出事之后的后续影响已经被处理得很全面,没翻起什么水花,没什么恶劣的影响,靳先生觉得只要儿子想,换个全新的生活环境也很好。
但黎女士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场处分事件留下最大的影响,不是还能不能高考、要不要受处分,不是谁做错了谁做对了这么简单。
老万说过,成年人规则里的小事,在少年的时光里来说非常重要。
重要到那些没能解决、甚至没被当成一回事的“小事”,如果不能顺利和解,几乎一定会在某种程度上,不知不觉地影响一整个人生。
靳林琨对着那把钥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考虑了半天。
“……”
于笙觉得整个故事的气氛都在这一段没能撑住:“正常不应该是考虑三天到一周吗?”
“正常来说是的。”
靳林琨当然也知道这样更有感觉,但现实毕竟还是残酷的:“主要是当时实在饿得坚持不住了。”
毕竟靳先生和黎女士虽然非常开明、非常民主,相信儿子没有作弊,可以作为孩子有力的坚实后盾。
但他们不会做饭。
“后来我出门找吃的。”
靳林琨给男朋友翻了个面,不轻不重帮他按摩:“发现了个青训营的广告,居然管饭。”
然后就祸害了人家青训营快一年。
再然后就被客客气气地劝退回了家,在发挥这一年学到的技术的时候,遇到了个棋逢对手的好朋友。
“一晃都这么长时间了。”
靳林琨自己都觉得有点流水账,笑了笑:“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其实挺无聊的……”
于笙枕着胳膊,睁开眼睛:“不无聊。”
靳林琨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