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很快就翻到了。
媒体或许是被“叮嘱”过了,因此公开信息里只能得知梁父去世的时间和后续梁氏管理权的交迭,更具体的信息诸如具体病症之类的却没办法获知。
温书瑜目光定在那行日期上。
……是四年前的昨天。也就是说,梁宴辛是因为昨天的忌日特意回了霖城,今天则是忌日的第二天。
她蓦地想到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还有那句话后梁宴辛陡然微微变冷的神情。
——为了否认“气急败坏”,她胡诌裙子是父亲送的,还以此反问他,结果却在这种特殊的日子里戳了别人的伤疤。
温书瑜搭在杯壁上的手指动了动,忍不住有点后悔。
她不想见到他是一回事,可这不代表她愿意在这些事情上膈应别人。
“眠眠,你发什么呆?”
“啊?”温书瑜回过神,“……可能酒劲还没完全过,还有点晕乎乎的。”
宋葭柠放下杯子,“那我们不喝了,直接走吧?去外面走一走,吹吹风。”
几个起身准备离开时被告知路荆迟已经免了他们的单,服务生笑容满面地送他们走出酒吧门。
司机正要迎上来,曲芸周一摆手,“你先跟着就行。”
这间酒吧走出来就是霖城临海的一条路,人行步道与车道被绿化带分隔。因为长度格外长,所以远眺也看不见蜿蜒融于绿植的道路尽头。
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人路过,只剩下右手边阵阵的海浪声。
温书瑜闭着眼面向海岸一侧,深呼吸感受夜风。
忽然,身侧一阵光闪了闪,她一下子睁开眼诧异地看过去。
宋葭柠挥了挥手机,揶揄道:“我们家眠眠天生丽质,随手一拍就算是十万像素也是杂志大片。”
曲芸周跟着笑起来。
“那还用说?”温书瑜捧场地一撩发尾,对着两人灿烂一笑。
“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这么臭美。”曲芸周笑嘻嘻地打趣,又一把拉过她,“行了,一个人拍有什么意思,一起来。”
于是司机把车停好后又下车充当了摄影师的角色。
海岸有路灯点亮,头顶和身后都是暗沉沉的天与海,相机开了闪光灯后拍出来的照片比白天和在摄影棚柔光箱下拍的更随意别致,有几张失手虚焦了的也被温书瑜保存了下来。
问过曲芸周和宋葭柠之后她随手发在了自己的社交平台上。那上面互关的有她在英国念书认识的老师朋友,也有很多喜欢她分享的日常和照片的粉丝。
发送之后温书瑜就把手机放到了一边,三人在海边走累了才意犹未尽地上了车。
司机把她们送回了别墅。
洗漱之后,几个人穿着睡衣抱着被子躺到曲芸周特地订做的大床上。
温书瑜抱着一团被子滚了滚,在另外两人热火朝天讨论衣服的时候又拿起手机。
她无所事事地到处点了点,最后鬼使神差地点开拨号界面。
五年前她一气之下把那人的号码删掉了,可事实是……即便删掉了她也还记得那串数字。
并不是刻意去记,但大概是当初记得太牢了。
她试着回忆,手上也跟着把数字输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