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谁干的。”
秋心禁不住浑身一颤,凤拨云音色刻骨冷毒,天子之?怒几见血光。
她微微咬牙,那?名字切齿说来,犹不解恨:“是姜行峥。”
凤拨云猛然起身:“……姜行峥?”
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凤拨云按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用力到骨节泛白?:“阿眠可是他的亲妹妹!那?般真心待他,他怎么敢——”
秋心泣道:“具体?原因奴婢还?不得而知,但是问过管家,说是姑娘发现了他的卑劣行径和未曾断绝的谋位之?心,他为了自保,才这样对姑娘痛下杀手!原以为他只是狼子野心,谁知竟如?此丧心病狂……”
凤拨云闭上眼睛。
当日,姜行峥用剑尖指着她。这笔账,她没算。
那?是看在阿眠的面子上,念着她思念亲人已久,不忍她方才团聚便天人永隔,才强忍满腔杀意,留下姜行峥一条性命。
她这么多年?,恩仇必报。就放过这么一个人。
就放过他一个!
“谁曾想,朕当日轻纵竟酿成今日大祸——”凤拨云眼尾因恨意而发红,“姜行峥……他人现在在何处?扣在姜府么。”
“不,半月前他就搬离姜府了,姜姑娘是去寻他回家的……他在杀害姜姑娘后伪造现场,却被姜大人和宴云笺发觉,眼下他已畏罪潜逃。”
“去抓。”
凤拨云低低吐出两字,“要抓活的。姜行峥是姜重山的儿子,他不舍得杀,朕杀。”
秋心低声:“姜大人并非不舍,已派人全力捉拿,是要清理?门户了。”
凤拨云点了点头:“还?算他不糊涂。”
好久没人再说话,终于凤拨云缓声道:“你?去安排,这几日若得机会朕要去看看阿眠。”
……
张道堂拎着药箱进来时?,外面刚刚收风。
按说屋内该比外边暖和些,可不知什么缘故,他总觉得刺骨。
宴云笺已经在等?他。
他静静坐在桌旁,见了他,还?微笑道:“辛苦了。”
张道堂垮着一张脸,闷闷放下药箱,取出纱布与止血散,又?拿出一把匕首,用淬过酒的麻药浇透。
他这头准备,宴云笺自然而然地挽了挽衣袖,将胳膊伸出放在桌上。
他手臂结实?有力,肌肉线条流畅漂亮,几条微微鼓起的淡青色血管浮在肌肤上,极具力量美感。只是手腕间?足有四?五道刀疤,破坏了浑然天成的雕琢,显得触目惊心。
张道堂检查了一下,摇摇头:“公子,您这条手臂已经没有地方下刀了,这最新的两道还?是昨天和今早新划过的。这样下去,恐会伤到动脉,还?是换另一只手吧。”
宴云笺没有异议,换上另一只手。
这条手臂上肌肤冷白?如?玉,还?无?伤痕,张道堂看他一眼,紧绷着唇,拿起匕首慢慢下刀。
“公子稍稍忍一忍,这子蛊活跃的太厉害了,师父说只有放血之?法能抵消过子蛊的狠毒,如?若不然,只怕您也危险。”
宴云笺道:“高叔与我讲清楚了,我心中有数。不碍事,你?只管做。”
张道堂不再说话,眼神凝重,下手愈发小心。
一直用残冬人会疯的。这几天来,他们二人在宴云笺身上试遍了办法,用药,用毒,破肌,折骨,不断尝试调动子蛊的活性刺激母蛊,终于找到最稳妥办法——取半指宽的金针刺十七处大穴,此方法会使子蛊大大受惊,活跃不断,永不间?歇。
然而,人是血肉之?躯,由子蛊如?此横冲直撞会气血涌胀而亡。为了保证子蛊活性而又?不使躯体?崩亡,只能一轮一轮的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