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饮月并未隐瞒,颔首道:“梁小姐的病症拖不得,早一日前往就多一分希望。”
她本以为顾凉钰又要苦口婆心劝说,不曾想对方并未多言,而是提醒侍卫驱车前往宣阳侯府。
“殿下也要去?”苏饮月惊讶问道。
顾凉钰面不改色道:“我们一同去,便是有人言语什么,也不至于对你造成伤害。”
清冷如昔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仅仅是陈述事实,苏饮月本想拒绝,转而想到颇为难缠的顾墨,如果顾凉钰跟随,确实会少一些麻烦。
倒地是没再多言,任由马车摇摇晃晃前往宣阳侯府。
他们到后,门房径直领着苏饮月进去,去到了梁华苒所在的院子,顾凉钰则是暂且去寻找宣阳侯,待苏饮月抵达院子,便遇到了一直为梁华苒治病的大夫。
大夫已经听梁华苒提起过她要来诊治的事,看见后上下打量着她,出言嘲讽,“梁小姐之前说的该不会是她吧?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能治得了你身上的毒?”
梁华苒起身维护,“你别看饮月年岁小,但她确实很厉害。”
“梁小姐,你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如果一直由我为你看着,这两年便能安稳度过,可若是换做旁人,那老夫可就不敢保证。”大夫冷哼一声,根本没把人放在眼里。
苏饮月岂会看不见对方眼底的不屑,只是懒得理会,只当没看见,而是拉着梁华苒去坐下。
梁华苒抱歉一笑,抵唇轻咳两声后,虚弱的为大夫说话,“饮月你别介怀,他是一直为我治病的人,我的身体情况他最是清楚,说这些话不是针对你。”
“我知道。”苏饮月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取出准备好的药粉,“这两日我暂且研制出了一种药粉,从今日开始,你便需要日日泡药浴,看能不能将你体内的毒逼出来。”
梁华苒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吩咐春桃去做准备。
不多时便准备好了热水,将药粉兑进去,宣阳侯和顾凉钰过来时恰巧得知药浴一事,宣阳侯到底是有些不安,安排了大夫在一旁帮衬苏饮月。
苏饮月并未拒绝,和大夫一起搀扶着梁华苒合衣坐在木桶里,氤氲的水雾弥漫,梁华苒原本还能自如地说笑,可随着泡药浴的时间拖长,她的表情也越来越难看。
鬓角被冷汗打湿,捏着桶沿的手发白,“唔……”
大夫看见后瞳孔一缩,立刻拉开距离,然后指责苏饮月,“我就知道你没什么真本事,你到底给梁小姐泡的什么东西,如果梁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侯爷肯定不会放过你!”
苏饮月不悦地瞥了眼大夫,收回视线耐心安抚梁华苒的情绪,“保持呼吸,不要担心,初次泡药浴肯定会不舒服。”
梁华苒痛苦万分,张嘴想要回答,不想一口血吐了出来,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来人啊!快来人啊,出人命啦!”大夫大呼小叫起来。
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即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看见梁华苒昏迷时心里仍然咯噔一下,刚准备将人从木桶里捞出来,就被大夫吵到。
眼神一冷,在大夫奔跑着准备推门出去时,直接动手,而这一幕正好被听见动静进来的宣阳侯和顾凉钰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