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米,你怎么能这样?钱都给我,我是你哥!”
“哥什么哥?你和我同一天出生的。”
“大你一分钟,我也是你哥!快把钱给我!”
“想得美!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黑米气呼呼跑了。
稷米追。
黑米躲。
稷米找。
两人一边演,一边跑,终于追上了哑巴陈。
他们看到哑巴陈在公社知青宿舍那边转悠了好几圈,但他始终不敢走进去。
哑巴陈停留好一会儿后,低头回了自己家。
一路上,他被不少人指责了,骂他既然是哑巴,就好好做哑巴,若真酿成大祸,他牢底坐穿都赔不起。
被人骂哑巴陈一句话都没说,脑袋更低垂。
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他见到从山上采野果回来的葛书杰。
哑巴陈见到葛书杰非常激动,咿咿呀呀不断比划,着急的想说什么,葛书杰却不听,狠狠瞪他一眼,警告他赶紧滚开。
哑巴陈将手上一块钱愤怒扔在地上。
“你爱要不要!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不配拿着钱!”
葛书杰眸色一冷,将地上钱捡起来,冷哼一声,走了。
本以为顾谦野这次死定了,结果,他竟然活了,还几乎没受什么伤。
葛书杰气得很。
让哑巴陈干活开电闸之前,他演示了很多遍,这货是学会了,但他却不会守着。
多一会儿,哪怕只有十几秒,顾谦野就直接完蛋。
看偏偏,愣是没成功。
既然哑巴陈把他给他的钱扔了,刚好,他还真不想花一分钱!
*
“黑米,稷米,你们能不能懂事一点?一个下午就看你们两个在打打闹闹。”
“你大哥今天都差点出事了,你们就只知道淘气,回去给你嫂嫂干点活也好啊!”
公社一些妇女恨铁不成钢的议论。
一听这话,一边看戏的许红梅立马带劲了,赶紧附和,道,“可不是?都六岁多的孩子,下学期就可以上完小了。我家妞儿六岁时候,会做饭会打猪草会扫地做饭。”
她收拾不了顾谦野,电也打不死顾谦野。
好不容易听到大家说黑米和稷米,那她可不得使劲埋汰。
稷米冷冷瞥他们一眼,眼神里都是不屑和蔑视:你们知道个屁!
“啧啧啧……这小子还朝我翻白眼,说不得呢!”
许红梅被稷米的反应气到,“真不知道顾谦野怎么带的的孩子,一个没礼貌,脾气还大!”
“我大哥带孩子怎么了?”黑米小胸脯一挺,站了出来,脆生生道,“我们家活都是我们大哥和我、稷米的、黑米干的,糯米只要玩就可以了。哪像你,家里不管什么事都要妞妞姐干!”
“你儿子大妞妞姐好几岁,却啥都不干。好吃懒做!自己重男轻女,还好意思说我大哥家教不好!”
黑米这话一出来,其他的女人看许红梅的眼神立马变了。
许红梅对自己女儿岂止是苛刻,用虐待来说都不为过。
为了省事,她连名字都不给女儿娶,直接喊妞妞。
妞妞三四岁就被她拉着干活,做不好就打,就骂,不给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