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折腾了一夜,也是累的精疲力尽,可她躺在床上却怎么样都睡不着,急切地敲门声更是吵得她头疼:“做什么!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不好了!夫人!二小姐那边出事了!”
秦氏从床上弹起来,一边穿外袍一边往外面走,连袜子都没有穿就拉开了房门。
外面的丫鬟耷拉着脑袋,却是不动。
“混账东西!还不赶紧带路,杵门口做什么!”
“咯咯咯……”
诡异的笑声从丫鬟口中发出,她缓缓地抬起头,脖子仿佛没有力气,脑袋歪在一边。
“啊——”
秦氏被吓得后退了一步,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她血液直冲天灵盖,头皮一阵发麻:“你,你……景翎芸!”
绿油油的光映出景翎芸的脸。
她疯狂地笑着:“母亲,母亲,来陪我吧!”
“走开!走开啊——”
景翎芸狰狞的脸赫然就凑上前,露出了森白的牙齿,对准了秦氏细嫩的脖子一口下去:“好香啊,母亲!”
“啊啊啊——救,救命啊——”
可这个时候的景府俨然是鸡飞狗跳,那些涌进来的流民烧杀抢掠,完全不将道理,要不是皇城司来的快,诛杀了流民,只怕景府得死绝。
只是那把火,烧的太旺,旺到任凭谁都扑灭不了,隐隐之中好似还有些绿色的鬼火。
景儒在得救后,看着面前摆着的一具具尸体,其中秦氏的死状最是难看,脖颈处被丫鬟咬的皮肉翻飞,脸也被啃掉了大半边,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一阵作呕,忽然想到还有个人:“宝珠?宝珠呢!”
他强忍着恶心,却扫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景宝珠的尸体,直到有人来说,礼王妃已经被安全送回礼王府了,他才安心下来。
只是他并未注意到,那个人不是他们景府的人。
礼王府外,景宝珠衣不蔽体,哭喊着,拍打着王府大门:“开门啊!快开门啊——”
天快要亮了,路过的人也越来越多了,再不开门,她就要被整个上京城的人看光了啊!
管事气急败坏地拉开门,第一眼还没认出这是他们家王妃,只当是叫花子:“哪里来的乞丐,竟敢在王府门口……”
“是我!我是礼王妃啊!”
管事定睛一看,还当真是他们王妃:“哎哟!快!快来人啊!快把王妃扶进去!”
这一天天的叫什么事儿?
才迎了礼王妃进府,宫里的宋御医就来了。
和宋御医一起来的,还有灵云、沈玦。
灵云今日起的很早,从昨晚上开始那股拉扯着灵魂的怨气就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她只感觉到神清气爽。
本来她是不想带沈玦的,没想到这家伙好像知道今日有热闹看,非得跟牛皮糖似得黏着,她拗不过只能任由他跟着。
宋御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听容贵妃那边说礼王府出了事,晚上找了好几个大夫都不见好,不得已才惊动了御医坊。
沈玦打着看望侄儿的名号跟到了沈瑜的房门口,才刚刚走进,就听到宋御医惊呼一声:“王爷,您这……怎么玩成这样了?”
灵云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到底玩成什么样子了,可眼睛就被沈玦捂住,并且把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