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徵。”
她声音冷清,却带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压。
宫徵赶紧冲过来:“王妃,属下在!”
沈玦给了他一个厉眼,到底是谁的属下?
“多找些人,”灵云往后面一退,退到房间里,“把院子给我挖开。”
宫徵不明所以,但吃了刚刚的教训,还是抬头看向自家王爷,等到王爷点了下头,他才立刻去安排。
沈玦蹙眉问:“这下面有什么?”
“我的嫁妆。”
“嗯?”
灵云寻了个椅子来,仿佛就在瞬间,刚刚的怒意烟消云散了,她脸上的阴霾也都散开了,她双手托着下巴,脸上堆着笑,就像刚刚阴郁之气不是她发出来的一样:“之前的百万嫁妆不是都充盈国库了吗?我可亏大了。”
“不给自己找点银子,我以后可怎么在王府立足,万一王爷有了相好的,我也能全身而退不是。”
春见有些后悔了,她刚刚就该和宫徵一起出去找人来挖院子的。
这些是她能听的吗?
春见还是劝了两句:“王妃这话说的,王爷哪有什么相好的,这些年王府可就没有别的女人。”
倒是有些眼瞎的总是要送女人来,但可全都被打发走了。
唯有王妃能够在王府立足的。
灵云眨巴着眼睛,敛去了威压之后,她眼眸灵动非常,就像装满了漫天星海:“怎么我听说,王爷心里住着一个人呢?那白月光,可是遥不可及的呢!”
春见陡然噤声,王爷心里的白月光,那必定是镇国公府的小郡主呀,可那位小郡主已经死在了六年前。
这个时候王妃无端端地提及,只怕王爷……
她怯怯地偷瞄了一眼王爷,果然……王爷的脸色沉了下来。
谁都知道小郡主是他心里的一根刺,这些年王爷殚精竭虑,就是为了查出当年和镇国公府有关的线索,可那些线索,要么就是提前被人铲除了,要么就是中途断了,整整六年,他们一无所获。
反而是王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好些时候他们都在劝,要不就不查了,可王爷听不进去呀。
镇国公府的案子,就像他心上的烙印,若是不彻底查清楚,每日每夜都会被他亲手掀开,血淋漓的一片。
不死不休。
好在宫徵去的快,来的也快,十来个人扛着锄头就进来,按着灵云的吩咐在院子里挖了起来。
片刻之后,就有了发现。
“王爷!王妃!”
大箱子被一个个地抬出来,灵云就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些人脸上的欣喜,她的手里却拽着从景府带走的那些信。
她一定会要为父兄翻案,还镇国公府一片清白。
“是金子!”
有人惊呼起来,灵云却早就料到了。
“全都是金子。”
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直到灵云一个冷声将他们泼醒:“那都是我的嫁妆,你们高兴个什么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