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徵自顾自地说了一句:“口味的确很小郡主差不多。”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林檀忍不住往大厅里多看了两眼,不知不觉中,他怎么发现王妃的眉眼好像和国公爷有些相似了?
外间传闻,景家大小姐其实是秦氏偷来的,难不成……
偷了国公爷的……私生女?
被自己这个念头给吓到了,林檀身子都颤了颤,一抬头就看到纪旭从厅中出来,而王妃也在笑盈盈地望着他。
他便像干了什么坏事被抓包了一样,赶紧欠了个身离开。
灵云费解的不得了:“林先生这是怎么了?被鬼追?”
宫徵摇摇头:“属下也不知道,刚刚就神神叨叨的。”
“王爷呢?”
“王爷去州府衙门查资料了,这不要进入汛期了,有些地方已经开始暴雨,山洪冲毁了不少田地,百姓没了田地就容易落草为寇,我们来的时候就遇上……”
宫徵的话音戛然而止,糟糕了,说多了。
灵云拧着眉:“你刚刚说什么?你们遇上了贼匪?”
宫徵耷拉着脑袋:“王妃听错了,属下是说……”
“他受伤了?”
宫徵一下给跪了:“不是,王妃,属下这……”
要是被王爷听到,肯定又要责罚他了。
灵云不安地皱起眉,橘若姨一直都跟着她,后来在立州也是林先生接应她,他将所有会医术的人全都安排给了她,他的伤……
宅子里的气氛有些凝重,直到沈玦回来,就感觉到怪怪的。
宫徵耷拉着脑袋,一副犯了大错的模样,迎上来:“王爷,王妃说在房间里等您。”
沈玦拧着眉,在房间等,他心里生出不祥的预感:“你出卖本王?”
宫徵瞬间给跪了:“王妃自己猜出来的。”
“罢了。”
沈玦摆摆手,他着实清楚小姑娘的手段,厉害的很。
稍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蛊惑人心,就像刚刚在州府衙门,短短两日就能埋个心腹到衙门去,只怕是她早就有了打算。
硬着头皮来到房间,他在门口踟蹰了半天,房间里的人不耐烦地哼了一声:“王爷不是出了名的杀伐果断吗?怎么今日遇事不决,房门上是有要咬人的蛇吗?”
话音才刚刚落下,房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
灵云瞧了一眼沈玦,冷声道:“还不进来把衣服脱了。”
声音不大不小,外面的人听了只能撒腿就跑。
果然人家说小别胜新婚,王妃威武!
沈玦叹了口气,进了房间,就开始脱衣服,他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
“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地休养,还赶路来中州,你是怕你命长活太久了吗?”
灵云一边准备治伤的药,一边端着清水过来。
她都看不过眼了。
“只是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
沈玦的身上缠着绷带,灵云不管那么多,非得要剪开绷带。
的确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但那伤皮肉翻飞,深可见骨。
她稍稍愣了一瞬,又点住了沈玦背后的两处大穴,将盘踞其间的煞气给释放出来,煞气化作黑血随着伤口流出来。
沈玦觉得后背的伤口有一股寒意散开,紧接着便是一股许久都没有感觉到过的暖意,她安然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