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娇听了笑一笑,反问道:“那么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毛凤娃哪敢直说,但想到自己的身世,立即黯然道:“我是个孤儿,自小人家就喊我毛毛……”
李凤娇听得当真一愣道:“猫猫?什么猫?”
毛凤娃只得道:“毛就是黄毛丫头龄毛,毛毛就是黄毛丫头中的黄毛丫头……”
话未说完,李风娇竟失声忘形地哈哈笑了。
同时笑着说:“黄毛丫头中的黄毛丫头,这名字实在太有意思了,其实你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丑……”
毛凤娃一听,心中立时升起一股怒火,忘了她现在身中尸毒仍未复原,依然是浑身浮肿面目青黄,看起来当然丑。
她虽然心生怒火,却不敢发作,只在心里怒声地说:“你李凤娇有什么美?我毛风娃比你漂亮多了。”
但有一点她看得出,李凤娇的忘形而笑完全出于内心,发乎自然,没有一丝做作。
心念间,李凤娇依然愉快地笑着道:“我倒觉得‘毛毛’这个名字亲切自然,比起我的名字来,什么凤,什么娇,我就显得俗气多了……”
毛凤娃虽然痛恨李风娇,但这时也不得不假意来番客套道:“你们是千金小姐的命,我生下来就注定该给人家当丫头!”
李凤娇听得神色一动,不由惊异地望着毛凤娃,正待说什么,两个店中侍女已在门外恭声道:“请女侠为这位姑娘洗澡,澡水已准备好了!”
毛凤娃一听,不自觉的撑臂坐起来,脱口道;“我自己来洗!”
说着就转身准备移下榻来,但是,一阵头晕目眩,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李凤娇眼明手快,伸手将她扶住,同时警告道:“摒住呼吸,千万不可以凝功提气,否则……”
说此一顿,见两个店中侍女已惊得奔进厅来,立即命令道:“一个端碗水来,一个过来扶着!”
两个侍女神色紧张,恭声应是。一个将有些喘息的毛凤娃扶住,另一个已急忙端过一碗水来。
李凤娇这时已在怀中取出两个红白小玉瓶来。红的鲜红欲滴,白的洁如新雪凝脂,红白相比,实在可爱。
但是,李凤娇却先在红瓶内倒了一些白粉抹在毛凤娃的鼻孔内,又在白色玉瓶内取出一粒绿色药丸,接过水碗让毛凤娃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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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四 章 掘宝铜铁 戏枭雄
毛凤娃闻了药粉精神一振,服了药丸浑身充满了暖意,头已不晕,目也不眩,似乎也有了一些力气。只是,她还没有把握自己能否站起。
但是,李凤娇已将一个纸包交给了另一个侍女,同时望着毛凤娃道:“你如果觉得我替你洗澡不太方便,可让她们两个照护着你洗,但不要忘了把那包药粉倒进澡水里!”
说此一顿,突然又似有所悟的说:“噢,还有,我去街上为你买套衣服,你喜欢红的还是绿的?”
毛凤娃一听“绿衣”,心头猛的一震,同时也启发了她的灵智和聪慧!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九头枭”和李凤娇何以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她的底细,一方面她现在必是因为中了尸毒改变了面目,另一方面便是穿的衣服。
如果她仍穿着一直喜爱的浅绿色,“九头枭”恐怕早在小镇外的田地里便洞悉了她的底细。
这也是她师叔“穿云雕”叫她改穿啐花衣裤的道理。
回想昨天中午碰见铁牛哥时,已注意到了“九头枭”和李凤娇,而她也深信“九头灸”
和李凤娇至少是“九头枭”已注意到她师叔的身后跟着她穿着碎花布衣的毛凤娃。
如今这身碎花布衣经过了昨夜跌撞仆倒,甚至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是在爬进,碎花下的浅蓝色早巳变成了土黄色了。
“九头枭”即使再精灵狡诈,也不会想到她就是曾经跟在师叔身后的毛凤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