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月勾了两下手腕儿,鸦青契约印记轮转,一眨眼,他们二人身侧就多了一只叫不上名字样貌丑陋凶猛的灵兽,“走。”
这态度从始至终都过分自然,好似昨日的窘迫尴尬不曾发生,声线都是一如既往地冷冽。
可宴落帆做不到这种程度,他没抬脚,庆幸自己已经将透明灵珏收起,可殷红唇瓣抿了又抿仍是决定打破如今的虚假平静:“殷辞月,我之前说过一句话,但现在想要收回去。”
殷辞月黑睫掀起,“快误时辰了。”
并不想听。
宴落帆咬咬牙,盯着脚尖不敢看面前人的脸色:“我说不讨厌你,只是厌恶婚约,其实完全是谎话。”
为了证明自己言语的真实性,他还在说完这句后将头抬起,目光直视,“我是讨厌你的。”
……良久寂静,连呼吸声都不曾拥有。
最终是殷辞月打破沉默,他瞧着没有丝毫动容,就连头发丝儿都没动一下,问:“说完了?”
宴落帆下意识答:“嗯,完了。”
他担心自己的小命儿也玩完了。
这时机说正合适,等上灵兽再说他担心殷辞月恼羞成怒,把他从上面扔下去,再过分一点的话他也不敢说,说不定也不用等男子身份暴露那一天,现在就能被主角两剑刺死。
不过殷辞月这反应也过分平淡,是真对他怀有喜欢?难道已经被一系列跟踪消磨干净了?一般来讲,听心上人说这样不留情面的话,至少要表现出来点儿伤心吧?
殷辞月的视线已经落到了身侧灵兽上,简单陈述事实:“今日是安长老讲道,迟到半刻都会受罚。”
宴落帆:“……”那你不早说!
殷辞月见小未婚妻手忙脚乱,垂眸跟上,下次小骗子要说谎至少要先控制住颤抖的眼睫。
等宴落帆到了那毛都没长的灵兽身上,硌得哪儿都疼,一路上心惊胆战唯恐殷辞月是憋着坏,想在半空中将他扔下灵兽。这灵兽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和狮鹫比起控制速度的能力可谓云泥之别,老是玩急刹车那一套搞得人措手不及。
在数不清第几次荡到殷辞月怀中,宴落帆羞耻到耳根都要烧起来,绷着小脸任性:“你这灵兽怎么连点毛都不长,以后不要骑它了。”
让人心生厌恶要从细节做起,比如多用命令语气来讲祈使句。
殷辞月手指都没挪动一下:“快到了。”
自然,旁人愿不愿听那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