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擦着,他看到了文件堆里有一份案件报告……那正是当年他母亲的案件。
贺竞川忍不住翻了几页。
他并没在阅读,可那些文字,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全都蹦跶到了他的眼睛里。
突然……
贺竞川愣住了。
这一行,是陆振廷的口供记录。
上边清楚地写着,陆政廷说:“若是早知道那里在施工,他们就改道走了。”
贺竞川的手心,不自觉冒出了冷汗,胸口感觉有些吸不上气,仿佛就像被当年的广告牌砸中了一般,脑袋疼得难受。
“啊——”
他忍不住捂上了脑袋。
但是却一点儿用也没有。
办公室里的警员们,都发现了贺竞川的异常,纷纷过来查看。
虽然他们七嘴八舌在询问贺竞川情况。
但贺竞川此刻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的脑袋里,只反复回响着当初陆政廷说过的一句话。
那时绑匪告诉陆振廷具体位置后,贺竞川一把抢过陆振廷手中的赎金,拿上了车钥匙准备出门。
陆振廷一直在旁边阻拦:“竞川,你别去了,你才刚刚拿到驾照,那段路最近在施工,我一个人去就行。”
【那段路最近在施工……】
【若是早知道那里在施工……】
【那段路最近在施工……】
【若是早知道那里在施工……】
“啊——”
这两句话简直要把贺竞川的脑子撑破。
贺竞川脑门上爆出了青筋。
警员们赶紧拨打了120。
贺竞川的潜意识在极力否认,甚至拒绝相信,可即使他晕了过去……
事实就摆在那儿。
他的父亲陆振廷说谎了……
他的母亲死得不明不白,可他的父亲却说谎了?
这将意味着什么。
贺竞川的身体,在阻止他深思。
又或者是他潜意识里的一种自我保护。
人只有在极度恐惧,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才会不自觉开启这样的保护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