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楚一见到秦禾苏,就忍不住地向他显摆了起来,生怕他不知道自家孩子的新名字,连怀中的娃娃拉扯他的头发都顾不上在意了。
对皇家威严一直都存着些惶然的秦禾苏难免有些好奇,立刻问道:“陛下给取的什么名儿?”
想来定是磅礴大气,气吞山河,河清社鸣,鸣钟列鼎……
正当秦禾苏将自己毕生所学都快要挖到枯竭之时,卫楚终于从容不迫地开口道:
“酸杏儿。”
秦禾苏一愣,转身从桌案上拿过一碟酸杏儿干放到卫楚的面前,笑着瞪他一眼:“瞧给你得意的,非要吃些东西才肯说是吗?”
卫楚也是一愣,没了方才的底气:“泽安的小名儿,就是……酸杏儿。”
秦禾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茫然地张了张嘴:“陛下取名……这么邪门儿的吗?”
酸杏儿的满月宴并不隆重,秦禾苏需要回去照顾同样年幼的小娃娃,亡极要留在侯府中帮杨安其做事,因此除去达奚夫妇二人之外,只有浮阳长公主和杨安茹到场庆贺。
不过这种冷清的气氛却是卫楚故意为之,原是因为他吸取了自己小时候被人掳走的教训,不愿意让他和卫璟心头肉过早地被更多的人看到模样,以此可以避免许多可能发生的忧患。
达奚腾亲眼见到自家宝贝儿子顺利地生了个大胖小子后,才终是能够放心地开始准备回到北境的事宜。
刚与父亲相认不久,就面临要分开的卫楚实在不舍,满月宴一过,他就带着酸杏儿,跟着达奚夫人的车驾一同回到了忠勇侯府,决定待到父亲离开京城再回宫。
达奚夫人得了酸杏儿这么个宝贝,整天都抱在怀里不愿放手,若不是因为男女有别,她恐怕会连卫楚喂孩子的这段时间也不肯轻易放过。
“阿楚呀,喂饱了没有啊?姨母可要进来了。”达奚夫人在门口来回踱步,忍不住地催促着卫楚。
卫楚无奈地失笑道:“好了姨母,可以进来了。”
达奚夫人一把推开了卧房门,不再在意自己时刻应当保持着的矜贵仪态,大步朝卫楚的方向走了过来,一把从他的怀中夺走了酸杏儿。
“怎的喂得这么久?”
她不满地抱怨道,旋即笑眯眯地逗弄着酸杏儿,“我们酸杏儿吃饱了没有呀?快让外祖母看看小肚子有没有吃得鼓起来。”
“嘻……”
懵懂的婴孩瞧见她脸上的笑,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达奚夫人更高兴了:“我们酸杏儿笑了,酸杏儿是不是很喜欢外祖母呀?”
酸杏儿的眼睛又黑又亮,浓密的睫羽与卫楚如出一辙,可眸中透出来的机灵劲儿却与他的父皇一般无二,着实是结合了两人的优点,使人一接触,就如同中了蛊一样的爱不释手。
“哟,困了,外祖母抱酸杏儿睡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