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怎么逼都不肯说一句好话的人,突然变得这么直白,倒把景昭给整不会了。
她像看动物园里突然开口讲人话的猴子一样,一直盯着他看。
萧然不躲不避,随便她看,指尖轻轻抚过她手腕上的伤口,问:“疼吗?”
“疼,割了好大一个口子呢!能不疼嘛!”景昭说得煞有其事,不过她也没有撒谎,下手的时候她没想太多,心一横,刀子就割在了手腕上,疼的她脸色都变白了,发誓这种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平时磕一下碰一下都会掉眼泪的人,这次却敢不声不响拿刀割自己。
萧然只要想一下都觉得胸腔郁郁,又气又心疼。
仔细地把她缠了绷带的手放进被窝,盖好,萧然抬眸,声色沉沉,“疼也是你自找的。”
“又凶我!讨厌!不想看见你了!”景昭把眼睛藏在被子里,仗着自己受伤,吃定了萧然会心疼,娇气得越发无法无天。
萧然皱眉,将她的被子往下掀了掀露出脸来,“别闹了,小心伤口崩裂。”
景昭瞪着眼,突然大声,“你这么不耐烦,是不是嫌我烦了?呜呜,你要是觉得我烦,你就出去,别来见我!”
萧然眉头跳了跳,喉结滑落,快速解释,“我没有……”
景昭不依不挠,“你明明就有!”
萧然:“我只是担心你的伤口。”
景昭:“可是你的语气很不好!”
萧然:“……”
他抬头睨她一眼,作势起身,“好吧,既然你不想见我,那我走了。”
景昭立即抬头,眼神紧张地盯着他,又抿紧唇不肯开口,一副他敢走她立马就能哭出来的架势。
萧然的目光倏而变得万分柔和,同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好笑。
跟她闹什么呢?明明知道她只是在通过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害怕和不安,他还要逞一时口舌之利。
她想要什么,顺着她又怎么样,本就是打定主意要呵护一生的人。
萧然又坐了下来,目光凝在景昭脸上。
景昭被他看得不自然,移开视线轻哼,“不是要走吗?又坐下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