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别的原因,主要是很讨厌这种独断专行的大人。
或者说是,她其实有?些感?同身受了。
——未曾参与儿孙的养育,未曾尽到长辈的职责,却要求他们?自己成器。
痴人说梦呢。
当?然,她不觉得江北祁真的会就此堕落,或是一蹶不振。
他不一样。
他颓丧却热烈,她相信他前途无量。
——而不管怎样,她就是讨厌不负责任的家?长。
极其的,讨厌。
于?是她不客气地说:
“我养个花还需要经常浇水除草呢。”
“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怎么能这样不管不问的?
站在外?面的那个加长林肯司机脸都白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一时瞠目结舌。
江为淮的表情?倒是没什么起伏,依旧是那副冷若冰霜的威严模样。
老人如冰霜般的脸上忽然浮现出?隐约的笑意:
“弥家?的小?姑娘,你果然还是这么牙尖嘴利,真是让人过目不忘。”
听到这话,弥虞脑袋上浮现出?一个问号。
“……您认识我?”她问。
江为淮轻轻颔首。
“我见过你的父母。”他缓缓说。
一年半之?前,他曾经在一场商界宴会上见过弥虞。
她的父母都是顶有?用的人,与他有?过合作共事的经历。
那时候,眼前这个小?姑娘一身鲜艳华裙,像个无法无天的娇贵公主,似乎很厌恶觥筹交错的上流聚会场合,满脸的稚气和不耐,最后,还泼辣地泼了冒犯她的人一盏红酒。
之?后她仰着头被长辈教训,而模样无所畏惧,看起来叛逆又张扬。
……和他的孙子很像。
一想到江北祁,江为淮脸上的笑容就又收敛了那么几分?。
这个孩子,从?来没有?一天让人真正省心过。
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依旧隔着一道长长的河流,他无法跨过去,他也不愿意迈过来。
有?时候江为淮想,如果阿远没有?死,他是不是也能像那些寻常的老人们?一样,享受孙儿绕膝,和乐融融的快乐呢?
可惜,终究是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