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转移
只见一身着绣有精细银丝纹路墨绿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御书房中心处,一墨绿翡玉冠束卷发,皮肤苍白,似出生以来从未见过太阳一般,苍白骇人得厉害,面若聊斋内里描写的精怪,这些组合在一起并不叫人害怕,只让人觉得有一种难以道清的美感,苍白、脆弱、英气组合在一起。
裴如玉看着荼蘼的长相,眉头微蹙,这长相当真难以面众,长得这般。。。。。。。。。这般。。。。。。。。。没有一点儿威严,他眼神微微下移,掩埋内里的不屑与鄙夷,果然是一个舞姬生的,拿不出手也是正常的。
裴隐视线温和,假面之下,眼底尽是冷漠,又一个废物?无权无后台的皇子竟也敢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嘴角缓缓勾起一抹近人的微笑,恐怕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裴云竹一手拿着白帕捂唇,放在扶手上的手紧握,压抑住喉咙中的痒意,眼睫缓缓下垂,内里浑浊、黑暗一片,呵~竟还有看起来比他还要弱的人,竟还有看起来比他这副残废之躯还要可怖的人!他内心嗤笑,笑着笑着,一丝丝快意从心间滑过,无权无后台、长得又这般模样,想来今后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皇帝看着站在不远处、身子笔直,面众礼数得体的荼蘼,眼眸微动,荼蘼貌似和他心中的样子差距很大啊,不过。。。。。。。。他不正是需要这种非蠢货又无后台的皇子来帮助自己嘛,他关切地看着荼蘼,“韵友,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
荼蘼在该世界的名字:裴韵友
又道:“你的母亲。。。。。。。。。”
荼蘼(裴韵友)拱手,“父王,我的母亲早已在三年前病逝了,她说她想再见见您,可是她知晓,您与我们是云泥之别,这些不过是她的妄想罢了,也就撒手离去了。”
该世界,荼蘼的母亲是他国移到玉霄国的女子,因其生活困难和境地的压迫而当上了一名舞姬,又恰逢二十年前,皇帝出游,被荼蘼母亲一舞惊艳,又被其容颜勾住了心魂,一夜春风。
至于荼蘼母亲为何不跟皇帝回到上京,于荼蘼母亲而言,一是她无权无势,在这深宫之中易叫他人谋害了性命;二是一夜春意,皇帝肯定会给予金钱上的赏赐,她为何不借此脱困,走遍其他未曾抵达过的地方呢。于皇帝而言,荼蘼母亲只是路边一朵漂亮的花而已,摘了就摘了,为什么还要费力带回上京,顶多多赏赐一些东西就可以了,更何况,那时的后宫乌烟瘴气得厉害。当然,荼蘼母亲也是不被允许留有皇帝的种,只是偏偏她就有了。
其实皇帝很早就知道荼蘼的存在,只是不想要去理会这个小玩意儿罢了,不过,现在,这几个皇子背靠强硬的后台,几番动作,皇帝的子嗣除开这三位皇子外,就只有一个公主了,其他三个皇子不是早夭就是早夭,对的,这些皇子从小就开始下手。
这三个早死的皇子母族势力不强,加之母亲也并不受宠,所以死了就死了,但追究根本原因,还要从上一届皇子夺权说起,其实,现任皇帝就是一个捡漏的,上一届皇子夺权,所有皇子相互攻击,甚至有点儿敌我不分,而现任皇帝因为太过于好吃懒做,什么事都做不成,只知酒、花、美人,自然也就被其他皇子忽略了,所以,在其他几个皇子斗得几败俱伤的时候,现任皇帝就捡漏了。
因此,在皇帝登基之时,他是没有后盾的,且他母族并不强大,他只能依靠纳大臣女儿入宫,以此来稳固自己的皇位,这个方法在短时间内还是不错的,但等到这几位皇子长大后,事情越来越不受皇帝的控制了,所以,皇帝就想到了远在他地的荼蘼,他想要借荼蘼来制衡这几位皇子。
皇帝听到此处,眉眼微垂,后又缓缓叹了一口气,“如此说来,我倒有点儿对不起你们了。”
荼蘼抬眼看着皇帝,连忙道:“父王,您可千万不要如此说啊,您九五至尊如何对不起我。。。。。。。。”说到此处,荼蘼就不再说了,留给皇帝不尽的想象,皇帝对不对得起该世界他的娘他不知道,所以他就话说一半,让皇帝自己去补充后面的话。
皇帝抬手阻止了荼蘼,摇了摇头,“我还未老眼昏花,一些事还是明理的。”
而后,皇帝看向荼蘼,提议道:“韵友,不若你住在东宫吧。”
荼蘼:不是,玩这么大的嘛。
裴如玉:我看你老人家就是老眼昏花,还明事理。
裴隐:老东西,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下来,我坐上去。
裴云竹:哼,半个身子就要入土的人了,竟还牵挂着皇位,早点死吧。
还不等荼蘼四人有所反应,下一秒,御书房的门就被大力踹开了。
“砰”的一声
来者未露面,声音到先传了进来,“皇兄,我看你是老眼昏花了吧,这种事情怎么就能够随随便便地决定呢,你说是不是啊?皇兄。”
话落,一个身穿绣有金丝流苏花黄色衣裙,头戴金色流苏花和玉石镶嵌的头饰的女子,女子眉眼间皆是大气,骨相撑起一身的雍华,举手投足间皆是皇室气派。不过。。。。。。。。这衣裙的黄色很像。。。。。。。。皇帝朝服的颜色。
此人名为裴见月,玉霄国长公主,皇帝同父异母的妹妹,但同时又是太尉亲妹之女。裴见月,嗯。。。。。。。。。在世俗人的眼里只能用一个词来概括“荒淫无道”,此人假借识贤用才之名,广揽天地人才为自己幕僚,实则谁人不知这些人才统统都被迫拜于长公主的裙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