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薇的要求,对工部而言,是难度不算太大,却很有些繁琐,需要花费不少时间整理规划,且还需要进行实地堪察的分内活。
“微臣遵旨!”
若能有机会主持如此重大的项目,对张清源,对整个工部,都是一场莫大的机遇,他是十分希望这个项目,能有机会上马。
工部大张旗鼓的行动起来,朝廷上下,关注者甚众,都知道他们这是又奉了什么懿旨,可张清源在工部内部,都语焉不详,又怎会对外透露。
初次海运的收获,让朝野上下、民间内外,都受益颇丰。
国库富得流油,朝廷上下的众臣,都十分开心,都想扑上去多少咬上一口。
绞尽脑汁,想出的各花钱方式,各种提案,多到让洛薇的案头都堆不下,。
不等洛薇与秦晋泉商量好,就有拿了下面孝敬,或是拿着商家所赠干股的大臣,迫不及待的跳出来,要求早日准备开启第二次海运。
“哀家早说过,海运之事,以后可以责成惯例,但不可太过频繁,那些随船人员,需要有足够的时间休息、调理状态,第二次开启海运的时机到了,户部自会提前通知,操之过急,途中出现事故,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心有不甘,可洛薇说的话也在理。
宫中在这次的海运中,是赚得最多的一家,若非是真有这些顾虑,他们相信,宫中会比他们,更急着要开启第二次海运,毕竟金银这种东西,谁都不会嫌多。
说完海运的事情后,洛薇又道。
“哀家知道,国库最近进帐不少,让大家心里难免有些浮躁,有的,提议要去祭皇陵,有的建议修别宫,还有人,竟然怂恿哀家去祭泰山,哼,看来,论如何花钱的本事,哀家比你们差远了!”
提案被当廷这么不给面子的否决,众大臣虽貌似羞惭的低下头。
却都在心里腹诽,新帝登基六年来,你一个慑政太后上台后,为了省钱,无所不用其及,该举行的祭祀活动,一律是能免则免,不能免的,就怎么简省怎么来,说得过去吗!
简直是目无礼尊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经过长达一年时间的闲置,在家中痛定思痛之后,已经变得格外听话,处处唯洛薇之令是从的礼部尚书,江伯丞出列道。
“启禀太后,微臣认为,国库富足,理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天下百姓穷苦,九成以上孩童,都没有识字求学的机会,不识文字,便不明道理,难以教化,乃祸国之根本,过去,国库空虚,朝廷纵然有心,也顾不上,如今,倒可以,在这上面施些恩政!”
众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洛薇就已经道。
“江卿家的提议就很好,虽然如此以来,花费十分不菲,可有些方面,再有钱,都该省,有些地方,则是耗费再多,也该花!”
说完,洛薇看向右相那边。
“正好,咱们右相大人,日前也呈上来一份提案,建议要增加对国子监、各个学院,以及各省府学道的投入,哀家认为,既然大家都觉得,有必要在教化上投入,那教化天下,肯定要更有意义,这样,同时也可以恩泽那些秀子、举子!”
众臣闻言,心里顿时提了起来,可太后这番话,表面上,似乎又没有什么毛病,不禁有些忐忑。
还是左良成反应比较快。
“敢问太后,不知您所说的教化天下,将要如何操作呢”
洛薇淡然自如的回道。
“具体怎么操作,当然是由是礼部那边安排,教化天下,乃是礼部之责,哀家的要求,就是,每个乡镇,每个山村,至少需要建起一所学堂,鼓励那些家中赤贫的百姓,将家中九岁以下的幼童,统一送入学堂,接受教化!”
虽然已觉不妙,左良成还是不死心的问道,“如此大张旗鼓,不知这费用,又该如何分摊?”
“国库不是有钱吗,早点将这笔钱花出去,省得大家都惦记,学堂的建造费用,夫子们的月例,皆由国库拨出的专项资金支付,这些夫子,还要负责在农闲之时,教百姓们识字识数的工作,待遇尽量从优,此等恩泽天下学子之举,众卿家,可还有异议啊?”
太后所说的教化,与他的提案,完全没有任何共通之处,可锅却背在了他身上,右相李元楷还试图挣扎一下。
“禀告太后,为何您只说要在乡镇及山村建学堂,为何不提及在城中,以及各学院中投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