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穿着深色西装的男人站在大圆桌边和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互争得面红耳赤,唾沫乱飞。
“我认为画家不应受别人的看法而左右,所画作品只要能对精神进行阐述,就是一名合格的艺术家……”
“什么叫合格,现在什么流派最赚钱才叫合格,不要用您那套观点来教育我们年轻一辈……”
沐槿乔见状端起一杯果汁走了过去,侧着耳朵倾听双方的谈论,原来一个是现实主义画家,一个是理想主义画家,角度都站的不同怎么能不吵架呢。
不由喝了口果汁撇撇嘴,恰好被老者瞄到她的小动作,开口点名道:“看小丫头这谁都瞧不起的表情,是有什么高见?”
突然被单拎出来,她不由咂舌,摸着下巴良久才说:“呃…我觉得你们二人的观点都没有什么问题,重点在于双方占的利益点不同罢了,因为您已经颇有名声,自然不在乎那些俗物钱财。”
“但作为商人或者说以作画谋生的人来说,那么画作的类型前景发展更为重要。”
一番话惹得老先生开怀大笑,脸泛红光,“没想到你这小丫头年纪不大,情商倒是蛮高的,谁都不得罪是吧,合我心意。你是哪个学校的,愿不愿意来我宫创的工作室,我收你做学生。”
沐槿乔听见对方的名字眼睛倏地亮了亮,真是全不费工夫,“您就是宫先生,那自然愿意,我叫沐槿乔,在纳盛大学刚读大一,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想问您,可否到一旁单独谈谈。”
“那抱歉了,下次再跟你切磋切磋,你这嘴皮子不一定比我厉害!”
宫创对着那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点了点头转身带着沐槿乔走进了隔壁的房间,扮演者们然后到依在沙发上。
“这里是私人休息室,没人会来打扰,说吧,是有什么事情找我谈?”
沐槿乔也顺势在另一侧沙发坐下,“我听闻您去过雅安国,那您可认识我的姥爷,林时厚?当初也在同一个时间段去过雅安采风。”
宫老略微皱眉思考,“嗯…林时厚,还有点印象,不过我跟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过了,我之前去是因为要去找一批艺术品,当时在皇室偶然遇见聊过几句,他还打着石膏呢。”
“石膏?你的意思是我姥爷当时受伤了?”
“大概是吧,雅安国地处荒凉,出门被野兽攻击的情况也不奇怪,应该是皇室的医生出门采买药品时救下的吧,当时还觉得在国外遇到了同胞很开心,没想到一晃几十年过去,就再也没见到了,你姥爷现在还好么?”
她不禁追问道:“他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他倒是留下了一幅画,画里有一颗从雅安国带回的水晶球,您去的时候有印象么?”
或许是觉得对方的话太过搞笑,宫老不由眉眼含笑摇了摇头,语速悠悠。
“水晶球?小丫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雅安国怎么会有凌江国的小玩意,雅安那边都是荒山野岭的,人大部分都生活在城镇里,一般人去都不会带那种小玩具当纪念品吧。”
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垂眼拖着尾音说:“不过…你说的水晶球,那个应该不是普通的水晶球,传闻皇室有种巫术需要通过一些小物件祭祀,但这也只是传说,并不确定是否是真的。”
“您后面还有去过雅安吗?”
宫老抬起头对视她的眼睛,带着淡淡的警告,语气也有了几分正经。
“那地方离得太远了,我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就没怎么去过了,不过小丫头我还是嘱托你,你要是去雅安的话,晚上千万不要随意出门,那边不太安全,包括人。”
“嗯,我知道了,谢谢宫老。”说完沐槿乔站起身。
身后的宫老有些不依不饶的继续说:“有时间记得来我工作室啊,就在京昌市邵海路宫老画室,别打马虎眼,我可是很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