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槿乔沉着脸,坐着一言不发,胸口不住的起伏。
“顾九笙,先不说你骗我的事,我爸妈对你不薄吧?每月的工资是平常管家的两倍,我妈还经常贴心的打电话来关心你的近况,你呢?就这么利用我爸妈的善心!”
顾九笙神情拘谨,眉宇间泛着待人的郑重之色,“我承认对于这件事情我有很大问题,但我也有自己的苦衷。”
“什么苦衷?我看你还能编出些什么理由,家里无父无母也是骗人的吧。”
说着她脑海穿过一个画面,语气逐渐平静下来,若有所思的问道:“上次那个枪杀是来追你的?”
顾九笙:“是你。”
“我?我们家从来都不跟人结仇,怎么可能?你说的难不成是秋静菊派来的杀手,她应该没那个胆子…”
“米国左寒宸。”男人眼中不自觉染上阴暗的情绪,“和我的养父。”
几个字蹦出,她脸色一僵,“左寒宸?!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他在生日宴上只有过一面之交,当时还加了VX。你的养父又是谁?你真的是孤儿。”
“米国军阀政府总理,顾国行。”
“你刚出生没多久的时候,我们其实有见过。当时林家在办寿宴,我才刚满七岁。宴会结束后,你姥爷把我带到你的婴儿房,他嘱托我一定要保护好你,似乎猜到了你以后会遭遇不测。”
男人的声音顿了顿,观察着她反应,随后继续说道:“至于互换条件就是他告诉了我一个秘密:顾国行是我的养父,在我之前他收养过八个孩子,但是已经有七个不幸丧命,让我多加小心。”
或许是信息量过多,蓦地她怔了一下,“那你的亲生父母呢,我姥爷没有说别的了吗?”
顾九笙眼睛眯起,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我寻过,没有任何消息回传。你姥爷也没说别的,不过那幅画可能有问题。”
“你知道那里面藏了东西?”
“东西?我见到这幅画的时候是挂在你的婴儿房内,至于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你手中,我还未查清。”
谈话到这种时候也该结束了,顾九笙下颚线紧绷,舌尖顶了一下腮帮,默然的看着她因思索紧皱的眉心。
“回去?”
“等等!前几天游艇上那个事是不是……”
顾九笙盯着她的眼睛点头,哑着声线接过话语,“我安排的。”
一直站在车门外的南钧谦听见里面没声儿了,伸手拍了拍,“哎!阿笙,你们谈完没啊,腿都酸了。”
坐在车里的沐槿乔顿悟,想起来外头还有个人,按下车窗,“呃…进来吧。”
南钧谦上车后一阵不老实,伸头凑到她脑袋后,语气中透着好奇和激动,“这么快就被阿笙哄好了?啧!你这大小姐脾气还不如我家那位一半呢,还以为你会想个法子折磨他一下。”
沐槿乔努努嘴,不假思索道:“你再乱讲我就告诉悠悠,说你骂她脾气差。”
“别别别,不说了不说了。”
思索片刻,她的脑海倏地冒出一个想法,“对了,悠悠不会是你家给你弄得什么童养媳吧?我看还不如来我家做亲姐妹算了。”
“呸!什么童养媳,我可当她是亲妹妹,疼着都来不及,你别想了不存在。”
“咳。”一声轻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接收到某人的信号,南钧谦丢给她一个愤愤不平的眼神,麻溜的下车走路回家。
躺在沙发上的沐槿乔有些蔫哒哒,望着搬画进门的男人,本要开口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巴张了张,又无声地合上。
顾九笙把画框放在角落,余光瞥到她脸上的细微表情,“想问什么?”
她坐起身子,眼神认真的地看向他,“嗯…你了解沐家多少事?”
“准确说不太了解,在你来京昌市之前,我基本上待在米国稳固自己的势力。当时你让星晨调查沐家的事情,有进展但不多,你小时候是不是缺失过部分记忆?”